祝卿卿失眠了。
白天的事情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刘祥崖所说的那个小乞丐让她心里很不安。
还有下午余烬跟她说的那一番奇怪的话……
余烬已经离开临江城回他的道观去了,临行前还不忘让祝卿卿以后来道观找他。
“记住了,我们道观就在安长山上,那里道观寺庙多,记准我们道观叫安长观,别走错了。”
“其实你就是想骗我去捐点香火钱吧?”
祝卿卿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图,余烬微微一笑:
“祝小姐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是在给您积德,怎么能叫骗呢?”
祝卿卿白他一眼,余烬看不到,又低下头来小声道:
“祝小姐,我给您算了一卦,你这几日要小心身边二月生的属羊的人。”
“嗯?什么意思?”她这是有劫难了?
“您放心,您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命格,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要小心一点便是了。”
余烬并未解释,便向着祝卿卿作了个揖,扬长而去。
二月生的属羊人……
祝景信和她一样是三月的,秦云敛是七月的……
祝卿卿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谁。
她索性披上衣服,来到了院子里。
月色如水,温柔地倾泻在庭院中,散在小念单薄的肩膀上,衬得她的侧脸格外柔美。
小念手中拿着一支簪子,拇指摸着簪上的珠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念?”
祝卿卿看到她,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卿卿,你怎么还不睡,这都什么时辰了?”
小念把手中的簪子收了起来,起身走向她。
“那是……秦先生给的?”
还未等小念开口斥责,祝卿卿先发制人。
刚才小念手中的,应该就是信儿说的秦云守买走的点翠银簪。
她还纳闷呢,秦云守和小念能有什么要事相商,原来就是为了给她这个。
要说他俩没一点事,打死祝卿卿她都不信。
小念见她看到了,也没有遮掩,直接把簪子拿了出来,又叹了口气。
“确实漂亮。”祝卿卿端详着那支簪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为何要叹气?”
难道小念不喜欢秦云守吗?可是看她那样子,应该不讨厌他才对。
“云敛买了两支,一支在那小丫头那儿,这支太大了,给你吧。”
祝念念想起今日秦云守把簪子扔给她时别扭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多谢秦大哥!”
她没有拆穿秦云守的借口,高兴地接了过来。
秦云守对着她,薄唇轻启,沉声道:
“三年后我才到弱冠之年,父亲让我今年便去参加科考。”
“祖母她身子不好,父亲想让我早日成家。”
“是吗那二哥应该也要今年去了吧。祝你们都能金榜题名!”
祝念念笑嘻嘻的,装作没有听出秦云守的意思。
秦云守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祝念念傻笑着,显得格外真诚。
“罢了,我们回去吧。”
秦云守转身离开,祝念念把簪子收进袖中,跟了上去。
“秦先生今年就要去参加科考了?”祝卿卿有些惊讶的看着小念。
居然把时间提前了三年……看来她的到来真的改变了一些时间线。
那男主会不会提前出现?是不是那个小乞丐?
可在原著里是女主救了男主啊,怎么变成女二了
祝卿卿正想着,却见小念看着那支簪子,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纠结。
就好像祝卿卿看到了一份很喜欢的甜品但是因为害怕长胖又放了时回去的表情。
“怎么,你不喜欢这支簪子吗?还是,不喜欢送簪子的人?”祝卿卿试探道。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已经……许了人家了。”祝念念道,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祝念念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待在祝家了。
她娘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是个赌鬼,她娘死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在赌场里输了不少钱。
她父亲醉醺醺的被人拽回来的时候,她母亲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她被邻居抱在怀里,一直在哭。
祝九成看了她一眼,嫌恶道:“丧门星!”
草草的把母亲埋了,她和父亲一起生活,刚懂点事便开始干活,五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担起了做饭的活了。
祝九成从来没打过她,但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大多数时候都把她当丫鬟使唤。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喝酒赌钱,没钱了就去祝九化那里要。
祝九化也是不吝惜钱财,对这个哥哥能帮便帮,对祝念念也很照顾。
祝九化也不是任他索取,每次只给够他们生活的钱,绝不多给。
但架不住祝九成能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