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歌似是懊恼自己拆穿自己,白却因为笪歌想要让给他两张煎饼,因为这么细小而琐碎的事,他低着头,无声地流泪。
身旁的人肩膀一耸一耸的,笪歌疑惑的扶起白的肩膀让他抬头,看着泪流满脸的白,笪歌慌了,“煎,煎饼太好吃了?还,还是你打鬼那个破开的冰棱的小小碎块进你眼睛了?!风呼你的眼睛了?!”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白缓缓地说道。
“方便跟我说吗?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还是先找到能投宿的地方吧。”笪歌了然地笑了笑,跟他说道。
“我...我......”白挣扎着,想要跟笪歌说,因为她问了他。他不想被丢下,不想因为笪歌的一个不满意就被抛弃,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没关系的,你不要强迫自己说出来啊,哪天想说的话,我一定会认真的倾听的,所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逼自己。”笪歌虽然有些不太能理解白在顾忌什么,又为什么逼迫自己说出来,但是谁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不一定能和他人说,所以她能理解啊。
多么温柔的人啊。
跟她说也没关系吧?
“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在没有碰到像她那样能对我好的人,我再也没有碰到像笪歌大人...笪歌这样对我好的人,我,我......”
“这是梦吗?我是已经被冻的快要死去了吗?我不想醒来......”
拉着白向前走的笪歌顿住脚步,她心里一酸,那种酸胀的感觉怎么也止不住,压着她的心脏微微泛疼。
“不是梦呀。”笪歌回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极为柔软的笑,眼眸晃着水光,“今天晚上我在,明天早上我还在,我之后都在的。你明天早上一醒来,我依旧在,我就在你身旁。”
“可是,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与您素不相识,我只是一个脏兮兮没人要的小乞丐,浑身脏乱不堪,没有人想要靠近的,为什么您要如此对我呢?是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能帮上您吧?是想要我为您卖命效力吗?”白那黑色的眼眸透出迷茫,他不解道。
“因为我们相遇了啊。”笪歌说道。
“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吧,能做点什么却不做的话总觉得心里会过意不去,因为我想这么做所以我这么做了,很简单的,要什么理由呢?而且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吧,我能负担你我才让你跟我一起走啊,天寒地冻的,比起一个人挨饿受冻,跟我走更好吧?”笪歌反问道。
她也不懂为什么做事一定需要理由一定需要目的,只是她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啊,如此简单。
看着白,笪歌很自然的想起了产屋敷家的几个小孩,她目光越发地柔软,继而看向白又笑的灿烂道:“正巧我有几个弟弟妹妹,我跟他们都处的挺好的,所以我也能照顾好你的嘛!”
“愿意跟我走吗?”
白的心因为笪歌的这番话,而跳的特别的快,从她把披风罩在他身上自己受冻开始,从她牵着他的手开始,从她把买来的两个饼都给她吃自己饿肚子开始,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在流经他的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在他的心脏。这是能温暖他一生的,他永生也忘不了的温暖。
等到了买饼子的店门前,那家店已经关门了。不仅如此,直到刚刚买饼的时候,还有几家店是开着门的。桥对面就是一整道商业街,有各种小吃店或者理发店之类,上面就是住人的楼层。应该没有多晚,不过家家户户都熄灯了,冷清的像是没有人住过来过似的。
笪歌踩了踩地,感觉到地上还是暖和的,她微微一笑,大声喊道:“喂,有人在吗,卖饼的大叔在吗,借住一晚......”还没说完,就被从里拉开的门内伸出的一双手,分别提溜着笪歌和白就这么迅速地把他们俩给提溜进去了,然后关门锁门。
“两个小祖宗可憋嚎了,招鬼的知道不?!行了行了你们睡地下可以吧?!我真是造的什么孽哟......”那卖煎饼的大叔还穿的厚厚的,明显不是换过衣服下来开门的。
“哎呀大叔,我们住在这里呢,有鬼的话我们也能保护你啊!大叔来两床被子呗?长夜漫漫,鬼怪出没,我们两个不怕啊,我们护你周全!”笪歌拍胸脯自信道。
“行行行,说不过你这个小丫头。你们等着,我上楼给你们拿被子,你们将就一下打地铺啊!”大叔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蹭蹭蹭上楼去了。
等大叔上楼去,笪歌收了笑容,肆意打量着周围。
这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