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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一百五十章(1 / 2)


楚华樆身着一身赤黑底金丝玄纹锦袍,下着团云刺绣墨黑靴,语气中透着不可忽视的寒意,视线微微偏了偏,落在了被束缚着的槿桦身上。

她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原本被束好的长发微垂在肩上,衣衫的领口被划开了很大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白皙的脖颈,双手始终在身后,看起来是被捆绑着的。

楚华樆眸色又沉了沉。

楚景云怒极,回头看向槿桦,紧咬着后牙,他一字一顿,“是你。是你!”

槿桦微微弯了弯唇,“我说过你不会成功的。”她清楚大未的兵力边疆,但也清楚楚华樆的敏锐,连她都察觉出来的异动,楚华樆一向运筹帷幄掌控全局,又怎会不知?

所以她千里迢迢从西极赶往皇城不全是为了报信,更多的是为了引楚景云现身。

楚华樆一早便有所察觉了朝内朝外的暗流涌动,所以在槿桦提出打算领兵去西极的时候稍稍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人在西极又有槿榆魏振照拂,总比即将生乱的皇城要安全,更何况楚景云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只可惜他家这个小侍读,惯不是个叫他省心的。

她知道此番就算楚华樆能轻易将一切解决,楚景云也会拉出新的人替罪,将他所做的一切悉数掩盖,再重新寻觅新的机会,他是一个喜欢借别人的手行事而给自己留有退路的人。

所以她宁愿以身犯险,拿自己当做诱饵。

槿桦在赌楚景云会不会出手,而他显然没叫她失望,真的暴露了自己。

如今的槿桦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诱惑,有她在手上他不仅可以削弱楚华樆的势力,更可以将她当作把柄威胁,杀人诛心。只可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是槿桦的算计,而楚华樆也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深不可测。

楚华樆的眸光讳莫如深,“究竟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就这么几个兵,也能踏进皇城里?”

楚景云紧咬着牙根,他竟将他集结的大军说得宛如一场儿戏!那是他费劲千辛万苦从境外一点一点带进来的亲信!

楚华樆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神色尽是淡漠,“本来朕不介意再看你挣扎一阵,但你绑了我的人,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狭长的凤眸微抬望向楚景云。门外秋风萧瑟,屋内却远比外面温度要冷些。

“先帝生前有嘱托,本来你安安分分的便可一辈子安稳地做你的王爷,只可惜你偏要行这条路,”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沉缓,“楚怀恪四万大军死无葬身之地,还以为你能多少明白些什么。”

“那是因为你侥幸!”楚景云极近怒吼,“是楚怀恪太蠢。”

“你的人已经全部被剿灭了。”楚华樆淡淡陈述着已经发生的事实。

刚刚空中的炸裂声根本不是什么事成的消息,而是守着这里的最后一拨人想要提醒楚景云外面兵败的信号,只可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点,更无法预料到楚华樆能找到这里。他明明隐匿了踪迹!

楚华樆身边的暗卫已经纷纷拔出了兵刃,楚景云目眦欲裂,猩红了一双眼睛,“不会的,我不会就这么输的。”

他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紧攥着手中的匕首抬臂指着身后的方向。

他笑得阴冷,“我很好奇,皇位和她之间,你会选择哪一个?”

楚华樆眼眸微动,薄唇轻抿了一下。

一道清冷的声音蓦地从楚景云身后响起。

“他从来不需要做出这种选择。”

槿桦用力踢掉了他手中的匕首,利刃脱手而出翻旋着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楚景云震惊地回眸望去,之间槿桦刚刚坐着的椅子上只剩下了断开的绳结,而她早已闪身到了他触碰不到的地方。

“怎么会!”

暗卫瞬间而上,没再给他一点挣扎的机会,将他死死按在了地上。

楚华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淡漠,“都结束了。”

淡淡的一句话,宛如宣判。楚景云奋力锤了一下地面,宣泄着愤怒与恨意。暗卫将他拽起,捆绑了拉出大门。人群鱼贯而出,终是给这一场谋乱落下了最后的终幕。

屋中静静的,只剩下了楚华樆和槿桦两个人。

楚华樆凤眸微挑,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槿桦,薄唇轻启道:“还不过来?”

槿桦手指下意识地攥了攥,最终乖乖走了过去。楚华樆直接将她揽到了自己身侧,“以身犯险都不怕,现在知道害怕了?”

槿桦纤长微弯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她摇摇头轻轻将前额抵在了楚华樆的前襟上。楚华樆眸色一深,攥着她胳膊的手少见的僵硬了一下,最终缓缓松开轻抚在她的背部。

“有没有受伤?”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语气明显比刚刚缓和了许多,声音带了些起伏的变幻,“为什么以身犯险,就为了引楚景云出来?”

“……”

“不是。”槿桦垂着视线,手指在身侧微微攥了攥。她声音极轻,像是很快便要融入进了这秋风里:“……不想总是殿下一个人了。”他总是默默做很多事不让她多沾染一点晦暗,他给她官职保她身份,让她能够坦然地出现在光线间。

她初见他时,他不过也是刚从深宫里走出来,尔虞我诈,明枪暗箭,这一切都已成了他司空见惯的事,甚至身处其中早已变得麻木。他本无意将她带入自己的世界的,可她却自己走进来了。究竟谁才是谁深渊之中的光呢?

“你真是……”后面的话楚华樆没说,行动远比语言要更先一步,他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落叶盘旋着飘远,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古旧的屋子里透着潮湿与静谧。

“回家,嗯?”

“……好。”

……

嘉祎五年,暮秋向晚。槿榆与魏振率军大破敌军阵势,生擒西戎王,与此同时,北狄人递上了降书,紧紧包围了大未多年的内忧外患至此全部消散。

槿桦沏了杯茶迎来了府上的一位稀客,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府上静养,说是静养不过是楚华樆不让朝中的其他人去扰她罢了,她自己也一直没出府安安静静地履行着她要好好备嫁的约定,亲手缝制了嫁衣最后的部分。

邵卿也是第一次到这槿府来,下人端了茶盏上来便退出去了,热腾的水汽盘旋而上,两人一时静默无言。

他终是抿了抿唇,说了声:“抱歉。”那日处理楚景云的事,除了几个暗卫,便只有邵卿在,楚景云做出的行动让他不可避免地知道了槿桦的身份。

他淡淡开口道:“从前我不懂你,你不图名不图利,从不提赏赐,我不从不相信那空穴来风的忠心耿耿,我一直坚信着每个人都是有所求的。”

槿桦笑了笑,“所以你认定我别有用心?”

“是,我承认从前我是对你有偏见的,然而你和其他的那些臣子不一样,你向来是他给什么便接什么,无欲无求一般。但我想着,你若真的无欲无求,只因当年的圣旨被束缚着,大可以在皇上登基之后辞官还乡,可你却没有,所以我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直到发生了上次的事?”

邵卿点了点头,“直到上次的事。从前我看不透你,但如今我懂了。不仅是因为你是女子……”他顿了顿,“你连命都豁得出去,这我可做不到。”

槿桦轻轻抿了口热茶,“那邵先生求的是什么呢?主动拜在皇上门下,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为官后更是治理好百姓,管理好朝内诸事,若论起治国之策,我确实是自愧不如的。邵先生做这些也有所求的吗?”

邵卿轻敛了衣袖,微微笑了笑,“我不是圣人。伯乐相马。我现在所得的便是了。”

槿桦曾听过他的故事,邵卿出身贫寒,年轻时空有一身才学却无人问津,只因那时的大未最看重的便是出身。这样想来槿桦也能理解为何他会对当时世家大族出身的她怀有那样大的偏见了。邵卿也在赌,赌自己辅佐的人能够登上皇位,一切都是一场孤注一掷,所以他总是本能地想排除周围所有不确定的威胁,好让胜算变得更稳妥一些。更何况他们两人的初见可算不上是友好,他后来针对过她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邵先生今日只是为了此事?”槿桦眸子轻轻眨动了两下,以邵卿的为人登门致歉是一方面,但肯定还有其他事情。

“姑娘睿智。”邵卿靠在椅子上从袖间拿出一封信来,“希望这个可以帮姑娘一把,也算是弥补一下我从前的无礼了。”他将信放到桌子上,默默推到了槿桦面前。

“北寒的事?”她扫过信中的内容,眼眸微动,有些不明白邵卿的意思。

邵卿示意她继续看下去,他开口解释道:“此番大未在对抗北狄时,出了点问题,军中有细作,有人里应外合,给北狄透露消息,这才让这场仗难打了许多。”

槿桦几乎顷刻间便猜到了缘由,“是楚景云安排的人?”

“没错,那人已经被抓获,审问之后又供出了不少事。包括嘉祎二年时有刺客混入林中,也是那人做的。”

槿桦眼眸微动,信上叙述详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那人的供词全部一一罗列了出来,她细细扫过轻捻了信纸,很快看到了最后一页。槿桦微微动了动唇,眸子微不可见地轻眯了一下,“竟然是陈家的人。”

邵卿微微颔首,“是陈家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陈家注重培养嫡系,所有的人脉金钱也自然不会用到他这里,再加上他官职不高心生怨妒,正好被楚景云所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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