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桃望着她的眼睛而生畏,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你、你分明是因为皇上中意我的事公报私仇!”
槿桦望了望她身上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裙,“皇上为何会看你你不清楚吗?别自欺欺人了。忘了告诉你,皇上口谕,叫你改个名字。”
槿桃一惊,“你、你胡说,你在骗我!”
槿桦神色淡淡,“你觉得我会假传圣旨?”
槿桃心里咯噔一下,眼见槿桦的神情便知这事是真的了,她顿时怒极,顾不得仪容冲上来拽住槿桦的衣衫,“你!你怎么敢!一定是你在从中挑唆,不然皇上怎么会好端端地怎么会下这样的口谕,分明是你这个贱人在皇上面前说了我什么!”
几个下人及时上前将槿桃拉开,万氏和槿楠见状赶紧将下人们推开,万氏尖声道:“放肆!都给我松手,松手!”
下人们望了望槿桦,暂且退了回去。
万氏哭哭啼啼道:“就算你妹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她年纪还小,何苦这般计较。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你自小我看着你长大的,好歹我也是你的嫡母啊!”
她故意放大声音,闹得人尽皆知,槿楠趁机跟万氏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家中所有的长辈们便都聚集到院子里了。
万氏抽噎不已,“就算你不想让桃儿入宫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啊,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她故意停在这里让周围的人联想,挑唆着族中长辈一同指责槿桦。
槿桦淡淡地望着她,“那嫡母倒是说说,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只不过是问了她一句,可知错,就引得你们说了这么多。难不成嫡母觉得她所做出来的事和今日所说的话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行为?我只不过打算依照家规处理罢了。”
万氏脸色白了白,她掩着唇,“她只是一直不懂事而已,你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她一向擅长扮作可怜。此情此景可不就像是槿桦欺负了他们一家么?
槿桃拉住她母亲的胳膊,“槿桦,你分明是仗势欺人!”
槿桦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这槿桃若是能有她母亲的半点本事也不至于如此蠢笨。
仗势欺人?仗了谁的势?这天下谁人不知她槿桦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楚华樆。
如此发言若被有心人听去……
周围听者倒吸了一口冷气。
槿桦垂眸摩挲了一下手指,“今日人来得倒是齐,正好有些事需要处理,也请各位做个见证,免得日后又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
“槿桃,不知悔改,口无遮拦,从今日起禁足院中,每日抄写家规十遍,再着教习姑姑到府上来重新教导,直到明白什么是规矩为止。”
万氏大惊失色,她家桃儿正是议亲的年纪,那一句“直到明白什么是规矩为止”分明是没有止境的意思,不但毁了她入宫的机会,怕是以后连嫁到其他名门望族都难!
她立刻掩面大泣,在槿楠地搀扶下装作快要昏厥,歇斯底里道:“你这分明是仗着你父亲不在想逼死我们母女!”
槿桦眸间没一点温度,“没人想要逼死你们,是你,容不得我跟槿榆。”
万氏掩唇,“你、你说什么,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这个后来的母亲,可我一心为你着想,哪里可曾亏待过你?罢了,罢了,你要来便冲我一个人,你妹妹是无辜的。”
这话从万氏口中说出实在讽刺,槿桦着实有些厌倦了,她声音微沉:“先前我在忙着,众所周知,是为了槿榆的事。冤屈虽然洗清了,但整件事我始终有个疑点想不透。那本账簿为何会出现在槿家里?”
她顿了顿,望向万氏,“事发前两日,你支走了槿榆院中的人。”
万氏脸色一白,心脏咯噔一声,“什、什么?我没有。”
“当年院中的人已经被我找了回来?你想同他们对峙?你敢发誓你那日绝没有踏进槿榆的院落?”
万氏脸色越发惨败,她别开视线,“年头久远,这种事,早、早已记不清了。就算真的叫了也肯定是府上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做罢了。”
槿桦声音平缓:“那么那日午后你去了哪里?”
万氏气急,“都说了记不清了,这么多年前的事你突然翻出来干什么?难不成想诬陷我害了槿榆不成?”
“既然你忘记了,那我便帮你回忆回忆,你从槿府后门上了马车,蒙了面纱,瞒了所有人。”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自有证人在,你千算万算没料到自己会被人看见吧?”槿桦微微抬了手,让人将所有证人带了进来,让他们挨个开口。
众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