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她也得想办法别再给那人增添更多的麻烦。
……
冬季里的第一场雪刚刚下过,院子里被白白的积雪层层覆盖。大雪初停,院子里连个人都没有。槿桦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她许久未出来透过气了,前一阵子因为受伤的原因她甚少出来走动,如今伤口已经完全长好了,趁着雪后空气清新,倒是可以出门见一见外面阳光。
槿桦原以为左肩上的这道伤是要落疤的,谁知在她伤口愈合后,楚华樆给了她一种药膏,如今她的左肩上竟是已经连一点疤痕也看不见。
围场的事最终以她是被狩猎的箭矢误伤收尾了。布置这事的人极为谨慎,将一切可能被追查到的痕迹都抹去了。那日她受伤严重,楚华樆顾及她的伤势没有去管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厮。事后果不其然,那个小厮也不见了踪影,槿桦想着必定是有人在他们走后将那人运走处理掉了。这件事没有了关键证据,至少明面上她也只能认了下来。
这期间槿桦不能出门便着人给槿榆递了一封信件。那日她昏睡不醒地被楚华樆带了回去,这事想必她哥哥肯定是知道了。信中不宜多说,槿桦也只是报了个平安告知对方自己身体已经无碍,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其他法子能让他少担心一些了。
那些人这次没有得手,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行动。敌在明她在暗,往后的路只怕是更难。
槿桦闭着眼睛思索着以后的打算,身上忽然一暖,紧接着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开口道:“霜前冷,雪后寒。槿桦,你身体刚好,穿得单薄小心着了风寒。”
槿桦立刻起身想将衣服还给楚华樆,身上的外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一段,她急急地唤了声:“殿下……”
楚华樆伸出手再次将衣服帮槿桦披好,语气中隐隐有点不满的意味:“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你是得多喝几回苦药汤才能长记性。”
槿桦顿时哑然,说起来她屋子里的苦药味儿到现在都还没彻底散出去呢。这段时间,为了遮掩她的身份不被其他人发现,给伤口换药的事一直都是楚华樆亲自来做的。屋子里间外间关着两道门,屋外的人只当是楚华樆有话要找她谈,并未起过疑心。
才来了王府不到半年就已经请过两次太医了,槿桦不由得有些窘迫。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小声道:“外面凉,殿下也快些进屋吧。”
楚华樆凤眸微挑,修长的手指蓦地戳在了她的额头上,尾音带着点微微上扬的起伏:“真是喂不熟,这是不愿意听要赶我走了?”
楚华樆的手总是冷的,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槿桦一愣,她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被戳疼的额头,漂亮地眸子轻轻眨了两下。这人,怎么这样曲解她的意思。再说,她哪里敢赶他走。
楚华樆将她无声地控诉看在眼里,唇角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笑意,他将视线移向远处,声音甚是云淡风轻:“别胡思乱想了,放心,还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