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带着侍卫从卢家出来,转去正街直向卢家宗祠而去,正看到众人乱哄哄的一片,她还以为是活尸在攻击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趁乱砸抢的。苏茉的马车经过时,正看到一个歹人被县尉的手下一刀砍下了脑袋!
那圆滚滚的人头落在马蹄下,一双眼惊诧地瞪着。
苏茉猛地捂着嘴巴,感到恶心至极!
“将军有令!”县尉握着火把骑在马上大声道,“有贼子敢趁乱行凶!一律格杀勿论!无关人等锁紧门窗!未至天亮,不得出屋!”
马车一路来到宗祠,只见那里门外已经垒好了竹栏,他们的马车一进去,那些兵丁便将竹栏拉上,护得严严实实。
此时城门外,数以千计的活尸拼命跳跃着试图爬进城来,它们疯了一样用头撞击着结实的城墙,撞得头骨都破裂开来,脑浆和眼睛黏糊糊地挂在城墙上。无数活尸踩着同类的身体往上爬,随后又被后面来的活尸踩在脚下,将三米深的护城河都填满了!
所有守在城墙上的人都在两臂和脖子上戴着厚厚的护甲,拼命砍着攀爬上来的活尸!崔源从到了这里,就不知道已经砍了多少,他只觉得双臂都快没了知觉,刀也换了三把。
这时,一个活尸踩着下面的尸山一跃而起至空中,直直向着他的面门而来!
“啊!”他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一道寒光闪过,将那活尸拦腰砍了出去,将它变成了城下四处爬动的碎肢的一部分。
崔源跌坐在地上仓皇回头,正看到王行云高大的身形,忙道:“谢将军!”
“咚咚咚!”鼓声又响,王行云一把抓起崔源来,将他推进城楼里,大喝一声:“换!”
立即,又有一队带着护甲的士兵接替了之前这一批,迎了上去。
这时,屠越匆匆上了城楼来,身后两个士兵抬着沉甸甸的一张乾坤弓和一个弓袋:“将军,这已是县内最沉的弓了!”
王行云也不废话,一手拿起乾坤弓,另一手从箭袋里取出拇指粗细的两根箭来搭在弓上,对准了藏在黑暗中的那个红影!
“铛——”一声,箭如流星,疾如闪电,其力道之大,如鹰击长空,猛虎下山,直直奔着旱魃的双眼而去!
那旱魃似乎也没料到他在黑暗中能看得如此精准,躲闪不及,登时被一箭穿透了左眼,自脑后而出,另一箭则直直洞穿了它的额心。巨大的力道带着它轻飘飘的身体直直飞出去了几百米远!
本来敏捷攀爬城楼的活尸,因此突然动作滞缓了下来,堆成的尸山登时坍塌下去一半。
“继续!”王行云握着弓高喝道,“砍不死,就砍了脑袋和双手!”
守城者受到鼓舞,振奋不已,畏惧之心去了大半!甚至有人对同伴说道:“只要将军在,我就放心!”
这时,远远传来了来旱魃怒极的呼号,它亦不顾阵法,飞身冲了上来,一遍遍撞击在那透明的罩子上!那被利剑洞穿的脑袋,本已经血肉模糊,却在缓缓长好。
而活尸也似乎分享了它的怒气,变得更加急躁且凶猛,口涎乱飞,长长的指甲乱抓,甚至有一个已经跳进了城楼,被屠越利索得砍断了脑袋和双手双脚,守城的急忙用厚麻袋把它兜起来,扔去了城外。
旱魃进不了城,远远地荡在空中,一双充血的红眼自黑发间冷冷望着王行云。
王行云则再度拿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它。
似乎是方才利箭穿头太过可怕,旱魃猛地向后缩去,不甘心地再度狂叫!这时,天上滚滚的黑云中再度炸开了一个震天动地的雷,仿佛是积蓄了十足的力量,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登时,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敲打在城楼上。
屠越欣喜若狂,叫道:“下雨了!下雨了!”
雨像是具有腐蚀性的一般,侵蚀着活尸的肌理,一瞬间,上一秒还穷凶极恶的尸群,突然溃败而下,至于那旱魃,突然间便不知所踪了。
等候在宗祠里的苏茉也在屋檐下捧着雨滴对花婆婆惊喜道:“花婆婆!下雨了!你快来看啊!”
“什么!”花婆婆一惊,冲了出去,果然,院子里已经湿漉漉地洇了一片。她惊诧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看来果然还是国师比较厉害!”苏茉笑着揶揄她,“虽然小,这雨还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