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让人去城外传话,自己靠在椅子上,拿着指甲锉修指甲,闲得无聊,跟莫离念叨起过往红尘......
两刻钟后,觉得自顾自说话无趣,拎了一小坛酒进来,闷头喝了几杯,见莫离始终不搭讪,心里生出恶趣味,起身勾起莫离的下巴,“我猜一会儿你准失望,这样,咱们先喝点酒,也免得清醒时落泪。”
说罢,不顾莫离的挣扎,牟足劲儿给小姑娘灌酒。
——
谢锦寻进门时,眼眸凝着一层千年寒冰。
传话的人引着他往内院走,“还以为你不敢来呢,看来那小娘子没看走眼,是我们老板娘太偏激了。”
谢锦寻一改往日慵懒,开口时声音低沉可怕,“偏激?”
“折在老板娘手里的鸳鸯数不胜数。”传话的拍拍谢锦寻,“兄弟,待会儿见到老板娘记得说些软话,说不定老板娘一心软,就把小娘子放了。”
谢锦寻拂开他的手,眼眸越来越冷。他身上披着一件布衫,是在城外等人时,跟进林子捡破烂的老伯买下的。
所以老板娘见到他时,忍不住讥诮:“呦,还真是个穷酸书生!”
谢锦寻看都没看老板娘一眼,视线落在挤在角落,抱着酒坛的小姑娘身上。
室内酒气微醺,还萦绕着一股浓重脂粉味,令他反感。
径直走到角落,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朝屋外走去,似乎多逗留一刻,都是对莫离的亵渎。
老板娘使个眼色,站在门外的打手走进来,并带上了门。
“想走,问过我吗?”
谢锦寻停下脚步,背对着她,“你想怎样?”
老板娘:“劫人是我不对,但这小贱人喝了我一整坛状元红,你作为她的相好,是不是该赔偿我?”
谢锦寻不怒反笑,“怎么赔偿?”
“十两纹银,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老板娘勾唇,“或者,让这小贱人陪我的弟兄睡一晚,当作嫖钱了。”
她的话粗鄙不堪,两个打手更是把目光贪婪地锁在莫离脸上。
谢锦寻手指微缩,紧紧扣住莫离,后退一步,在打手还未有所动作之前,一个回旋踢,堪堪踢在两人的眼眶上。
“啊!!!”
两名打手捂着眼睛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老板娘一看,才发觉对方身手不错,赶忙叫帮手,敢在她地盘上动手,活腻了!
传话那人作势要拉开门。
谢锦寻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一脚抵在门缝上,阻止了开门的动作。
那人刚要讲话,谢锦寻撤回脚,反脚踹向他的肚子,伴着哐当一声,那人被踹向窗棂,直接栽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
隔着墙都能听见外面的哼唧声,足见那一脚有多狠。
“该你了。”谢锦寻转过身,面向老板娘。
老板娘脸色一下子白了,“怎么,还想打女人不成?”
可谢锦寻忽然安静了,定定看着她,之前并未瞧她一眼,这会儿面对面,瞧个清清楚楚。
在他怔愣的工夫,老板娘赶紧大叫,“来人啊!”
外面的打手推门进来,老板娘露出小人嘴脸,仗着人多哼道:“今儿我不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谢大绕,咱们慢慢掰饬。”
“你叫谢绕。”谢锦寻道。
闻言,老板娘瞬间瞪大双眼。
谢锦寻不自觉收紧手,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扣向了莫离的皮肤,莫离哼唧一声,睁开眼,看见的是男人好看的下巴。
“唔,谢锦寻,你怎么才来呀,这个臭女人欺负我!”
谢锦寻?!
老板娘一下子懵了,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时隔多年,早已不记得曾经那个少年的模样。
可谢锦寻记得一清二楚。
莫离像是找到了靠山,伸手勾住男人脖子,半起身趴在他肩头,由于醉着,身体不受控制往他歪斜,双唇贴着他耳畔,“帮我揍她。”
谢锦寻斜身把莫离放在地上,看向老板娘时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淡淡道:“谢绕,真够堕落的。”
眼前的女人,是他的远房亲戚,也就是帮忙照看他胞妹的人。
他眼底有怒、有恨,还有一丝自责,自责自己为何不阻止父亲,将妹妹交给这么个黑心肠的女人。
当年谢绕嫁给一个贾商,家境殷实,后来男方赔了生意,把谢府小姐卖掉还债,当然,这都是谢绕的说辞,总之,谢府小姐失踪了。
谢绕觳觫一下,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叫她了。
站在后面的打手问道:“大姐,打不打?”
“闭嘴,退出去!”她忽然变脸。
打手们也不敢问,只好抬着两名受伤的兄弟默默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