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兰看着苏衡,想起他们的身份,有些黯然,“殿下是太子,日后是帝王,后宫三千,怎么可能一直看着我?早晚……”早晚也会有旁人的。
领会了王婉兰话中的深意,苏衡有些心疼她,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声音虽轻,说出口的话却极为坚定,“我说只有你,便只有你,不会有旁人!”
前朝也并非没有过皇帝皇后一夫一妻的先例,他只守着婉婉,不算破例。
王婉兰不知道苏衡为什么会对她许下这样的承诺,但她依然沉溺其中。
就让她信这一回!
过了一会儿,苏衡松开王婉兰,牵着她继续往回走,“今日你起得早,又陪了母后许久,应该也累了,先回去歇会儿,养足了精神回门,也省的岳父岳母担心你。”
苏衡的体贴,王婉兰很是受用。
回到东宫,王婉兰小憩了一会儿,醒来苏衡陪她用了晚膳,又携手逛了一遍御花园消食,很快后宫里都知道苏衡对太子妃极为喜爱,几乎寸步不离,处处体贴。
晚间躺在榻上,王婉兰靠在苏衡怀里,忽然想起齐王今日找茬时说的话。
“殿下,昨日喜宴上,齐王当真对你提及陆侧妃残害他子嗣的事?”
苏衡不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我也是忽然想起有些不对劲,虽然齐王与殿下是兄弟,但哪儿有做哥哥的在弟弟的喜宴上提这么晦气的事?何况齐王有心大位,早就不是秘密,他把这种事告诉你,就不怕传出去落个治家不严的名声?”齐王不但没有封口,还堂而皇之的告诉对手,若非别有用心,便是有病!
苏衡叹道,“这个我也不太明白,想来也是跟镇北将军府有关。齐王野心勃勃,父皇对他很防备,但凡重要的事从不叫他插手,许是见我地位越来越稳固,有些坐不住了吧。”
“镇北将军府?”想起镇北将军府的兵权,王婉兰恍然,“莫不是他娶了陆氏,也没有得到镇北将军府的支持,故意叫陆氏得了个谋害子嗣的罪名,用以报复镇北将军府?”
“陆氏之前落水便不是意外,连我都能知道,镇北将军府如何不知?虽然镇北将军素来疼爱这个嫡女,但也不会为了女儿拖累整个镇北将军府,陆氏自从被齐王救上来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被陆家舍弃。”若非如此,苏衡也不会同情这个姑娘。
没了家族庇护,又没了原身保护,没了利用价值的陆嘉祺,下场不言而喻。
“陆氏不是被她庶姐推下水的吗?”
王婉兰错愕,她只知道齐王救陆氏是有心搭上镇北将军府,但她万万没想到,齐王手段竟如此下作卑劣。
苏衡揉着王婉兰的鬓发,叹道,“我的婉婉这样天真,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
见王婉兰恼了,苏衡忙哄她,完了才解释,“你可知陆氏这个庶姐的夫家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庶女,我跟陆氏都少有交集,更不必提将军府的一个庶女了。”王婉兰道。
苏衡道,“陆氏这个庶姐推陆氏下水的事暴露后,很快就被将军府嫁了出去,夫家是江南的一个盐商之子,而这个盐商是齐王的钱袋子。”
王婉兰默然,她虽然膈应陆嘉祺看太子的眼神,但对陆嘉祺没什么太大的恶感,如今知道陆嘉祺这样惨,她连厌恶都厌恶不起来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齐王的算计,镇北将军府不知有多恼怒齐王的算计,陆将军的意思本来是让陆氏病逝,给她换个身份,再挑个品行好的读书人嫁过去,总比嫁给齐王做小好多了,但齐王怎么可能允许到嘴的肉飞了,直接就求到父皇面前,请父皇赐婚。”
听到这里,王婉兰蹙起眉,“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陆氏这个侧妃是圣旨亲赐,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给齐王添助力吗?”
“婉婉想得太简单了,这道赐婚的圣旨反而直接激发了陆将军和齐王的矛盾,如今表面看似平静,陆将军内心不知道多恶心呢。”明晃晃的被人如此算计,刚直的陆将军非但不会妥协,反而会一心跟着皇上搞死这个搅事精!
陆嘉祺没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而齐王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快把自己作死了。
“不管如何,陆氏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她若不是陆将军的嫡女,许是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王婉兰很是唏嘘,就算陆氏觊觎她的夫君,此刻她对陆嘉祺也只剩下满满的同情。
毕竟,觊觎她夫君的人多了去了,若有个人觊觎她就要在意,岂不是要把自己淹死在醋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