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与人面蜘蛛那一战中,你所弹奏的那曲漫天花雨,蕴含大道至理,想必于此颇有心得。”释清执壶为陆维添茶,“我转生几十次皆为僧人,每一次皆避世苦修参禅,却始终不得突破更高层的境界,陆维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陆维放下心中些许的感慨,想了一想,开口道:“你有过僧人之外的经历吗?”
陆维虽不认为自己精通佛理,但他曾经作为镇玄的“情劫”存在,而兜兜转转数百年之后,镇玄成功飞升,所以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心得。
见释清摇头,陆维又继续道:“还是童子身?”
释清的白皙面皮顿时红了,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身为僧人便须清心守戒,怎能作它想。”
“那么依我看来,你想要达到更高层的境界,首先要还俗,然后把该破的戒都破了。”陆维侃侃而谈,一点儿也不怕自己把释清引入歧途,“从来没有入过世,不识得七情六欲、人间百态,又何谈出世避世呢?”
镇玄在雪山顶上苦修数百年,最终还是需要渡情劫、入世济人,心中执着不散方能真正飞升。在陆维看来,释清的情况应该与镇玄差不多。
释清听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释清心中隐隐对陆维所说有所怀疑,然而陆维并没有骗他的理由,况且他境界不得寸进,每一世获得的能量沙越来越少也是事实,于是他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便试试看吧。”
……
原宜的女儿原玉兰今年十八岁,因为成绩太差,高中勉强毕业之后便无所事事,几个月来都待在家里混日子。
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平时又喜欢化妆打扮,便向家里宣布,她要去报考天盛的练习生,并且在家里开始了一系列的“特训”。
原玉兰虽然平时在家里好吃懒做,是个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主儿,但现在资讯发达,她知道天盛的练习生不是随随便便能考上的,她脸虽然好看,年龄却有点偏大,又没有舞蹈唱歌等方面的基础,条件只能说一般。
毕竟怀揣着粉红色的明星少女梦,原玉兰“特训”起来十分刻苦。
原初带着陆修回到家里的时候,原玉兰正在客厅里对着电视里唱跳的明星,扭腰摆胯、模仿其动作眼神。
陆修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毕竟是在富贵圈里活过一遭的人,什么没见过?看到原玉兰的这番作态,觉得十分好笑,于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玉兰听到这声笑,当下停止了动作,没好气的扭过头,望向原初和陆修:“大伯,这谁啊?进了别人的家,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你堂哥阿修,大伯的儿子。”原初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把拉杆箱放到房屋的角落,又转向陆修道,“这是你堂妹玉兰。”
原玉兰眨了眨眼睛,心里的危机感陡然而生。
在原宜两口子的言传身教中,她一直认为大伯的房子,乃至大伯身后的所有财产,到最后都是属于她的。
想想看,大伯无儿无女,唯一的亲人就是弟弟原宜,唯一的亲侄女儿就是她原玉兰,房产不留给她还留给谁?
然而现在,怎么又凭空冒出来个儿子?
她也不是个有城府成算的,当即跺了跺脚,高声叫起来:“妈,大伯带了个男的回来,说是大伯的儿子!”
声调十分委屈,带着哭腔。
原宜是混混本色,来到帝都后有所收敛,却仍旧不务正业,白日里东游西荡。有时候运气好了,也能往家里寻摸俩钱儿,这个时间段并不在家。
而原宜的老婆吴青正在厨房里择菜,听到原玉兰这一声喊叫,连忙将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就冲到了客厅来看情况。
这对母女虽然穿着廉价的衣服鞋子,一看就生活得并不宽裕,但衣服至少是整齐半新的,头发也有好好打理。
不像原初那样连一件棉T都穿出了破洞,PU皮凉鞋底裂了还舍不得扔。
这一家人,基本上就是靠着原初那四千多块退休金在帝都生活,像是吸血的水蛭。
“他大伯,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吴青站在客厅里,看了看委屈的女儿,又看了看原初身旁的陌生青年,面露忧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出太阳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