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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1 / 2)


赵二太太以为靖国公府、康国公府的恩怨,人尽皆知。更何况,两拨人今天在李家都打起来了,蔺氏、邹氏两妯娌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然而,蔺氏一直安慰着妙莲,不敢离开倒座房半步;邹氏哭得死去活来,只恐女儿出事,哪有闲情管旁的?虽觉得裴玄家的、蒋丰年家的有些胡别苗头,但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此时,蔺氏觉得受到康国公府的邀请,是一桩十分有体面的事;邹氏以为,今天多亏了康国公府的襄助,不能不知恩图报,二人都认定十八那天,一定要去康国公府走一遭。

既然是体面的事,蔺氏不由地炫耀说:“赵二太太,十八是康国公府大太太的华诞,你不去吗?我们还想跟着你一起去呢。”

赵二太太喉咙一哽,微笑说:“我家和他家没什么来往……李二太太,你当真要去杜家吗?”

“人家邀请了,咱不去不是叫人说咱们拿架子,不懂人情世故么?”蔺氏自负人情练达、老于世故,抢着替邹氏作答。

赵二太太说:“李二太太,你可要三思呀!你当杜家是好心吗?他们是存心要把你们架在火炉子上烤呢。”

“我怎么听不明白?”邹氏一头雾水。

装糊涂呢?赵二太太就不信邹氏、蔺氏不知情,郑家太太打圆场说:“别提这些让人头疼的事了,两位太太、四位姑娘今儿个被吓得不轻!大家说些轻松的事吧。”

乔太太忽地说:“我听说,咱们阿梧的事定下来了?”

“哪有那回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别胡说。”赵二太太似嗔似喜地说了一句。

郑太太笑了,也嗔道:“茵茵她娘,你真糊涂,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事干什么?平白臊了她们。不过说起儿女亲事,还该小心谨慎着,毕竟是孩子一辈子的事呢。”

“正是,媒婆子嘴里说得天花乱坠,都不如‘知根知底’四个字。”乔太太笑看向邹氏,“二太太,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你也别把今天的事太放在心上,只当是长了个教训吧。这女婿呀,还是要耐下心来慢慢地找。瞧你家三个姑娘这般品貌,你这辈子的清福,享不完呢。”

邹氏叹了一声,“以后再也不叫那些虔婆子进门了!乔家太太说得对,千好万好,都不如知根知底。”

赵二太太原想叫乔太太、郑太太帮腔,定下赵、李两家的亲事。不料乔、郑两位竟抢先说出这一席话来,倒不好再开口提儿女亲事了。心里泄气着,又和悦地邹氏闲话家常。

一群人直说笑到二更天,因瞧风雪越发的大了,赵二太太要起身告辞,乔太太、郑太太也紧跟着站起来。

邹氏、蔺氏忙带着自家的女孩子们,把这三家人送到大门首。

郑川药偷偷地塞给红豆一个荷包,红豆袖了,目送三家人各自归去,遥遥地瞧见荣喜搀扶着李正白,父子两个踉踉跄跄地走来。

走得近了,李正白喷着酒气,志得意满地说:“二姑娘,大喜呀!”

蔺氏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瞧李正白眼神直愣愣的,俨然没明白她的意思,便走去一巴掌拍在李正白后背上,“去哪游魂撞尸了?白日里找你一天也没找到人!这早晚,灌了一肚子猫尿回来,不安生地回房挺尸,又乱嚷什么?”

李正白酒气上来,攥着拳头,咬牙发狠地说:“你这婆娘,跟谁大呼小叫呢?”

荣喜赶紧地劝:“爹,娘,都少说一句吧!今儿个我们遇上一群人,人家知道二叔中举了,请我们去来凤楼里吃酒呢!”

“又去来凤楼吃花酒?”蔺氏闻见李正白身上随着寒风飘逸出来的胭脂味,恨得咬牙。

邹氏心里留下一个疑影,也不管拈酸吃醋的蔺氏,单问李正白,“大哥怎么知道红豆有喜事?”

“我——”李正白打了个酒嗝,酒醒了一小半,虽脚下不住趔趄,好歹管住了自己那张嘴。

蔺氏笑道:“他胡说的,弟妹,你理会他做什么?——还不回去挺尸!”接过李正白,就领着他向倒座房走。

疑影越来越大,邹氏再一想白日里邹氏的作为,登时料定今天的这场横祸,就是李正白、邹氏两口子招惹进来的。她不咸不淡地说:“大哥,明儿个一早,去城西猫儿巷里找咱亲家,叫亲家送十斤猪板油、十斤瘦肉来。眼瞅着过年了,咱也该准备起来了。”

李正白的脚在雪地上刺溜地滑了一下,大着舌头说:“弟妹……咱在猫儿巷里有什么亲家?你别胡说!”

蔺氏伸手在李正白肋下使劲地掐了一圈,李正白心里一晃,装着醉糊涂了,含含糊糊地嚷了几句谁都听不清的话,便被荣喜、蔺氏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进了抱厦房。

到了房里,李正白灌了半碗凉茶,瓮声瓮气地说:“怎么,事没成?”一眼瞥见妙莲身后站着一个瘦长脸面的清秀丫鬟,瞧她细弯弯的眉眼、瘦挺挺的鼻子,小小的一抿菱形嘴,虽不十分美貌,也有七八分的动人之处。

“不但事没成,还翻了天!”蔺氏正嫌恶李正白身上的脂粉香气,见他直勾勾地看柳丝,一张脸立时耷拉下来,“这是人家送给妙莲的丫鬟,等过两天,就叫她陪着妙莲嫁到钱家去。”

“钱家——”

“你别急,等会子我一五一十地跟你说。”蔺氏下巴一点,柳丝忙向前给李正白磕头,随后跟着荣喜、妙莲退出这屋子。

蔺氏伸手去摸李正白的荷包,见荷包空荡荡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恶声恶气地就把白日里的事说给李正白听。

李正白唬得魂飞魄散,砰地把茶碗磕在桌上,“你是个死人吗?就不知道拦着点?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得罪了靖国公府?”

“……还拦呢,妙莲都要吊死了!不过,我瞧靖国公府和气得很,送了许多的礼物来赔罪。”

“你妇道人家,懂个什么?”李正白恨不得掐死邹氏,“譬如说,一个王孙贵胄,走到大街上看一个叫花子不顺眼,抬脚踹了叫花子一下。虽说碍着人言可畏,道了歉。可那叫花子怎么敢当呢?挨了一脚不要紧,可弄脏了人家的鞋,这可就要命了!嗳,要是我在,绝对不会让姓邹的混账婆娘这样得罪人!据我看,我二弟的前途,多半要毁在她手上了。”

蔺氏冷笑道:“少放那马后炮!你嫌人家毁了你二弟前程,人家还怪你多事,往家里招灾惹祸呢——姓邹的什么都知道了!”

“她知道咱们和扈婆子的事?”李正白努力地张开惺忪的眼皮。

“可不是么!”蔺氏叹了一声,原就和邹氏有隔阂,如今,那隔阂更深了,“你明儿个,就去城西叫钱家赶紧把日子定下来,把妙莲接过去。她今天闹了那么一场,再不赶紧把人嫁过去,不定要叫人怎样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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