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栩是叶小鱼见过笑容最容易感染他人的女子,总是挂着笑容的公主,看上去确实是个好相处、好亲近的姑娘。
可叶小鱼却见过肖知鱼手底下的喋者也有这样的笑容。
肖知鱼还说过:把最锋利的刀藏在最灿烂的笑容里,这才是最聪明的喋者。
不知道,她是不是这种人?
夜幕降临
宴席在大殿内举行,此次来为公主庆生的都是大臣儿女。
这年轻人在一起吃饭,少了老人家的参与确实轻松愉悦了不少。
席间还有歌剧表演,精彩绝伦的是它们不同宫中那些中规中矩的舞者歌姬,这些人都是从南湘国而来,她们才华横溢,表演有趣,又极富特色。
还有扮演仙女托着寿桃祝贺的环节,那颗桃很大,白栩刚接到掌心,桃子就像花苞一片一片地打开。
里面含着一颗夜明珠,珠华溢彩,富贵奢靡,珠光宝气将整个大殿照出了东海龙宫的奇幻风貌。
捧着夜明珠的白栩,更像高贵的海女,凌驾光芒之上。
“栩栩,可喜欢。”太子在座上,摇着扇子笑了笑。
白栩笑着收起夜明珠:“太子哥哥真是有心了。”
叶小鱼真看不懂他们这种奇怪的关系。
白栩端起杯子明媚地笑着:“多谢太子哥哥的礼物。”
二人举着杯子,互相敬了一杯。旁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可叶小鱼却盯着冯如生骂了无数句“无耻”
酒过三巡,白栩突然说:“差点忘了,我也有一件礼物没有送给太子哥哥。”
说着,她醉态盈盈站起来,摇摇欲坠分外妖娆,侍女上前扶着她缓缓离席,白夜跟着站起来。
白栩突然停下,回头向他一笑:“太子哥哥等我。”
她不让他跟着,他也不好跟上去,于是笑着坐下去:“我等栩栩回来。”
白栩由宫女扶着出去,很快就拐到回廊间,刚才的醉态已然不见,不过脸颊还残余着迷人的脂红,在宫灯下生动美丽。
“你退下。”白栩对着身旁掌着灯笼的宫女道。
宫女只好站在原地不动,白栩拿走她手里的宫灯独自走在前面,往更幽深的太子府走去。
她摊开掌心,一只小纸片飞起来。
白纸缚灵术在白氏皇族不是什么稀奇的法术,她炼的也不比白凝的差。
纸人在前面带路,绕过好几个曲廊,终于到了白夜的寝宫。
别人的寝宫都会有侍卫镇守,他这里别说镇守,连个巡视的也没看到几个。
白栩不敢掉以轻心,衣袖轻轻一挥,又落下两片纸人,纸人在灯光下化作两个宫女走在前面。
宫女刚靠近大门,身体就化作了一缕白烟消失。
这里果然设了禁制,倒像冯如生能做出来的事情。
知道设了禁制就好办,白栩咬破手指,将指尖上的血滴甩在隐形的禁制结界上,白氏皇族的血刚好可以破了这种三阶禁制。
白栩浅笑,提着灯笼走进大殿。
冯如生的大殿很简单。
看着这简单的陈列,白栩都怀疑他表面的妖魅邪肆是不是装出来的。
白栩跟着前面引路的小纸人停在了一幅壁画前,壁画像是刚画上去不久,这笔势和冯如生的笔势如出一辙。
是他的画作无疑了。
白栩知道冯如生的诡画之术了得,那么面前的壁画肯定另有玄机。
白栩刚要伸手触摸它的时候,白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笑着问:“栩栩说要送我礼物,怎么跑到我的寝宫了?”
白栩的手停在半空,背脊一凉。
她如此小心,却还是被发现了。
她镇定地转过身来,对着白夜浅浅微笑:“我迷路了。”
迷路?真是烂借口。
见白夜不说话,白栩又指了指身后的壁画:“是哥哥画的吗?我一进来就被它吸引了。”
白栩的借口不止烂,还烂的有因有果。
“栩栩能破了我设下的禁制,自然也想看看壁画后面有什么,来,我带你去看看。”白夜上前。
“我不想看了,哥哥送我回去吧。”白栩和白夜擦身而过。
“这个时候逃避已经来不及了。”白夜抓住白栩的一只手,将她拖进怀里。
白栩并未惊惶,她抬起头看着白夜。
即使盖着她哥哥的面具,也掩饰不住他本来的妖魅。
“我不逃,哥哥也别逃。”她的反应完全颠覆了冯如生的想象。她镇静,从容,偏偏又是一副天真灿烂的小孩子模样。她张唇,呵出兰气:“我礼物还没送呢。”
白夜还在想她要耍什么诡计的时候。白栩已经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八年前
白栩随父亲白清岐出宫参与天祭,原本天祭需嫡长公主和太子随行,不想长公主白凝染了重疾,无法随行,白栩就挂着白凝的玉牌代表着长公主身份出行。
当时的梨国并不太平,天祭的队伍在白荻城的路上遇到天蝶宫作乱,八岁的白栩不幸被抓。
天蝶宫的秘术是九州第一没错,可同样也是九州最残酷的一种继承方式。
天蝶宫的继承人必须找六至十三岁的孩子,扔进绿色的药池里浸泡,泡到他们会做茧,会化蝶,并且活下来成为天蝶秘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