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旖旎的一夜,漫长又短暂。
第二天,沈凛程一早醒过来。搂着熟睡的林窈,心里回想,偶尔来住一住酒店还是蛮不错的。大床房又软又晃,合人心意。怀里的小人儿正在酣睡,实在是乖。昨天她也被折腾的够呛。
似乎感受到了沈凛程的视线。林窈半睁着眼。她在沈凛程胸膛前蹭了蹭,嘟嘟囔囔:“早啊…”
沈凛程揉她的头发:“今天,能探望你父母。”
林窈彻底睁开眼,惊喜道:“真的?不是只能每个月月末吗?”
她一笑,眼角弯弯,似同新月,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沈凛程姿态懒散:“新年特例。联系了监狱长,送了点东西。”
林窈翻身,压在他身上虚搂着:“阿凛,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她下巴尖俏,抵在他胸膛前,发丝垂落下来,痒乎乎的。
这个动作极大程度上的取悦了沈凛程。沈凛程眼神逐渐幽暗,掴着她的腰:“再说一遍?”
林窈想起来穿衣服。她很想念父母,想早点看见他们。她往下一滚,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的厉害:“我最喜欢阿凛。”
沈凛程这才心满意足:“行了,穿衣服吧。”
林窈在他脸上印了一下,兴高采烈的去穿衣服。
阿凛说,再过半年,官司估计就结束了。有很大胜算率。她想着想着,又想到哥哥,皱了眉,半年了都没联系到哥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国内的事。肯定是没有听说,要是听说了,哥哥会马上从国外回来的。
想到这,林窈松了口气。幸好哥哥没听说国内的事,能专心事业。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收拾一番,两个人退房。到市场采购了礼物,到城郊监狱。
对于林家的两个人,沈凛程自始至终没有好感。他们看林窈脑子笨,任由着给她订婚,家族联姻,丝毫没有考虑过林窈的感受。这傻子,还整天乐呵呵的,哪天被父母卖了都不知道。
林窈自然不会想这么多。她乖巧的站在沈凛程旁边,挽着他的胳膊,看监狱长对着沈凛程点头哈腰的,心里焦急。过了会儿,林伯庸才被两个预警带出来。
隔着层玻璃。林窈看见林伯庸的鬓角两边长了白发,整个人更瘦,像竹竿。这和她印象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商人一点都不同。虽说一个月前看过,似乎林伯庸以很快的速度衰老下去。林窈心里发酸。她怯怯的叫了声父亲。
林伯庸潸然泪下。但他得忍住,不能在女儿面前落泪。他扬起笑容:“窈窈,最近怎么样?”
林窈抓着话筒,右手手背抹眼泪:“我很好。阿凛对我很好。”
林伯庸无比自责。在商场沉浮半生,到最后却用这样的方式收场。他安慰:“别哭。让爸爸和沈凛程说几句话。”
对于这个年轻人,林伯庸心情十分复杂。他在林家做保镖时,表现出的是不轨意图。可到现在,照顾女儿的唯一人选竟然是他。林伯庸感慨造物弄人,表达感谢。
沈凛程听的很不耐烦。
估计再过几个月,林伯庸的官司就会结束。人是能出来,但资产流失严重。到时候,万一他出来,林窈天天往她爸妈那里跑,也很不爽。他表面意思还得做足:“知道了。伯父,我会照顾好阿窈的。”
林窈啜泣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等到两个人离开,沈凛程捏她的腰,板着脸:“怎么还哭?就知道哭。再哭,下月就不带你来了。”
林窈止不住。她没办法。紧紧攥着沈凛程的手臂,林窈眼睛红着:“不行,我得来。”
沈凛程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停,不许哭了。”
林窈拿着袖子抹眼泪。她努力停止眼泪的分泌,抽抽涕涕的,打着嗝:“不哭了。”
这副样子,柔弱又好笑。
沈凛程打开暖气。似乎有些疲惫,皱眉倚着椅子。林窈看着他:“阿凛,你是不是最近很累?”
沈凛程工作负荷重。偶尔也会烦心。他睁开眼:“过两天,我要去意大利一个星期,出差。”
他在看林窈的反应。
林窈:“出差吗?什么时候出发?”
沈凛程犹豫片刻:“大概是下周一。”
自从半年前,两个人在一起开始,他从来没有离开林窈超过三天。真像养个女儿似的。果然,林窈小幅度皱起眉头,声音甜软:“一定要去吗?”
沈凛程给她系上安全带,在她侧脸上咬了一口:“你希望我去么。”
林窈回答的很老实:“不希望。”
她表现的很理智,认真道:“但你去也没关系。工作嘛,不能破例。”
她拉住沈凛程的手:“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