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已经有人家挂出来了红灯笼。
林窈的寒假很长,有两个月。她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难过,日子平淡如水,还得忍着沈凛程作威作福的。
临近新年,沈凛程给公司放了年假,发奖金,一片欢天喜地的。等公司进入假期,沈凛程也彻底松懈下来,整天窝在家里,哪都不去,西装外套一脱,成了个两脚兽。
林窈实在是烦了他,说寒假要去临县阿姨家住一段。沈凛程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阿姨家有个儿子,和林窈年纪相仿,就断然拒绝。他搂着林窈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是不答应:“等过几天,带你去巴厘岛玩几天?解解闷。”
能出去玩,总比憋在家里好。
这几天,一阵大雪一阵大雪的下着。满地银白,扫干净了,过了一夜,又堆满,物业也放手不管,不再扫,随雪去。楼底下有一群小孩子打雪仗,声音热闹。林窈起了玩心,央着沈凛程也下去玩雪。
看她一直坚持,沈凛程也答应了。褪去“沈总”的外衣,他穿着派克衫,牛仔裤,运动鞋,人高腿长的,像个大学生。林窈穿着羊羔绒上衣,戴了顶帽,发色偏棕,还烫了羊毛卷。他们两个牵着手,就像一对普通的大学生情侣。
到了楼下,林窈蹲下去,摘下手套,攥了一团子雪,看洁白晶莹的雪花在她手掌心里团成一个球,再加一个小球,就成了个迷你版的小雪人。她正玩的开心,脖子里一凉,是沈凛程使坏,拿雪砸她。
林窈蹦起来:“好啊,你偷袭!”
一场雪战拉开帷幕。
沈凛程动作快,反应也快,常常是林窈被雪球砸。冰天雪地里,人呼出的气体成了白霜。林窈也反击,她力气小,笑个不停。这是片小公园,有几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看见沈凛程砸林窈,大喊:“你怎么能砸漂亮姐姐呢!”
沈凛程攥着雪球耀武扬威,挑了挑眉:“怎么?有意见?找你们的女朋友去。小屁孩儿。”
林窈乐了,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被刺激到,向沈凛程宣战:“兄弟们,他歧视我们小孩!上!”
小男孩儿攥着雪球,向沈凛程扔过去。他们力气不大,打在身上,和挠痒痒似的。沈凛程轻易躲闪,长胳膊一挥,几个大雪球飞过去。
战况激烈。
林窈躲在一边,笑得肚子疼。
她脑袋上的羊绒帽子掉下来,眼泪也笑出来了,挂在眼角,将落未落的。她光顾着幸灾乐祸,拍手叫好,看沈凛程和几个小毛孩子打雪仗。
谁知,她光顾着笑了,沈凛程扑过来就要往她脖子里送雪:“好啊,你老公被围了,你在这笑这么开心!”
林窈立即站起来,缩着脖子,笑意收敛不住:“没有!没…”
沈凛程在后面追她,看着唇红齿白的她,心中悸动。他心生一计,装作崴脚躺在雪里:“诶呦…”
林窈觉得他是装的。她离沈凛程三米远,从脖子里掏出雪来:“你怎么了?”
沈凛程躺着:“我脚崴了。”
林窈十分警惕。她伸长脖子看着沈凛程:“疼吗?哪个脚?”
沈凛程说的有鼻子有眼:“右脚,刚刚没看清楚,崴了下。诶呦,疼死了…”
林窈还是心软,忙过去扶他:“要不还是去看医生吧。”
话音未落,沈凛程就扯着林窈,让她也躺下。他翻了个身,腿压在她膝盖上。林窈在雪里气喘吁吁的,反应过来,控诉他:“你又骗我!”
沈凛程大笑不止。他胳膊撑在林窈两侧,附身盯着她,视线深黑认真:“没骗你,真崴了。”
林窈撅着嘴。
沈凛程低声:“就是想亲你一口。”
说完,就在她唇上啄了下。
小男孩儿们都惊呆了,光天化日的。他们捂住眼睛:“少儿不宜!撤。”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小公园陷入了寂静,只有落雪时的簌簌声。沈凛程加深了这个吻,在林窈唇间探索,手掌垫着她的脑袋。林窈觉得害羞,紧紧闭着眼,勾着他的脖子。
雪落无声,一切污秽都被掩盖了。
这么一闹,林窈好像有些发低烧。回了公寓,她脱掉外套钻进被窝里,喝了点药,脸上红扑扑。
沈凛程给她冲感冒冲剂:“要不去医院打两针?”
“不要。”林窈不想去医院。她十分讨厌那个地方。她闭上眼睛:“没事的,只是低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沈凛程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睡吧。”
沈凛程关上门,到书房处理一些文件。
工作时的繁琐事情太多。公司正是运营期,大大小小的事都得他决策,纵使沈凛程办事效率再高,也需要时间精力。
他的精力,全部来源于林窈。
想到林窈,沈凛程就精神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