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下望了望,后面排队的都是腻歪的情侣,答案不言而喻。
校之刚才的旋转木马,摩天轮上升的速度很是缓慢,温漾时不时往外看几眼,紧张得手心都要沁出汗来。
“恐高?”
贺时南发现了她的坐立不安,将人揽在怀中,还伸手去捂她的眼,温漾急得冒火,扯下他的手判断了一下摩天轮的所在高度,勾着他的脖颈,闭眼亲了上去。
唇上的温软让贺时南不禁恍神,女生不懂什么技巧,只是笨拙的啃了两口就要离开,他不满,一把揽过她的腰,反客为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抵着上颚道,“温漾,你偷亲我。”
温漾耳根子都红透了,将手机塞他怀里闷不做声。
贺时南后来上网查了才知道,摩天轮有一个狗血又浪漫的传说
——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亲吻恋人,就会一直走下去。
那晚他辗转反侧,沉思良久,生怕温漾吻他时不是在摩天轮的最高点。
—
冬去春来,光秃秃的树干上抽出了嫩绿的枝条,上午的阳光倾洒在窗前,透过粉色窗帘,格外明媚。
温漾摁掉了闹钟,卷着被子正要二次进入梦乡,急促的敲门声将她震醒。
“咚咚咚——”
“漾漾,起床了,看看这几个怎么样。”
温漾捂着耳朵,不堪其扰,头发被她揉得凌乱。她翻身下床,打开了门,义正言辞道,“妈,我不相亲,您别让我看了。”
梁媚英女士最近也不知受到了哪个牌友的熏陶,可乐得给温漾找对象,明明年前还说刚毕业不着急来着,这会儿就催得她像是嫁不出去的剩女。
上周温漾在她的念叨下,被迫见了一个她牌友介绍的青年才俊,人不过三十出头,头顶就秃了一大块,啤酒盖厚的镜片下,眼皮子肿得像核桃,温漾光是回想就觉得脑壳疼。
“再看看,最后两个,这是楼下邓阿姨的侄子……”
她的眼睛困得眯缝,脑子一时间当机短路,脱口而出,“妈,您别介绍了,我有对象。”
“啊?”梁媚英惊愣几秒,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温漾这会子也清醒了,一边懊恼着自己嘴快,一边含糊敷衍,“真,真的,改天带回来给您看。”
见她不像说假话,梁媚英喜笑颜开,“不用改天,就明天好了,我也正好放假。”
“哎,妈,不是……”
“你放心,我是个开明的家长,不会为难他的。”
没等她找借口拖延,梁媚英便哼着小曲进去厨房,温漾泄了气,那残存的一丁点困倦也顿时散尽。
—
贺时南一向习惯早起,接到温漾的电话时,他正端着咖啡,细看手中的策划案。
“阿南?”她刚起床,声音还有些微微的哑意。
男人瞥了眼墙上的木质挂钟,八点一刻。
“今天起这么早?”
“嗯”温漾鼓了鼓腮,神色郁闷,“那个,你明天有空吗?”
“有事?”
“我妈让你过来一趟。”
贺时南默了一瞬,咖啡不知何时洒出杯沿,温漾没听见他声音,连忙说,“如果你没空就算——”
“有空。”男人打断了她的话,“温漾,我很高兴。”
温漾抿抿唇,心底隐隐生出了一丝愧疚。确定关系后,贺时南也提过几次见家长的事,都被她以相处时间太短而委婉拒绝,拒绝的原因没有其他,就是她害怕感情会出现变数,或许会出现第二个楚诗晚,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对不起啊,我应该早点跟她提你的。”
察觉到她的歉意,贺时南正想安抚,就听她轻声嘀咕道,“我要是早点说,就不用相亲了。”
男人脸一黑,“温漾——”
“相亲?你长能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