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打趣。这一分的打趣，超越了正常社交的礼仪。
严穆听着这漫不经心的调调，感觉胸腔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裂开来了，愤愤着：“成为这个严穆够亏了，我为什么还要假装，余生活得一点都不开心？！”
“那你在害怕什么呢？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也要承担被人发现的危险。你现在害怕被研究，朝我发火又能够解决什么呢？”
“不朝你发火朝谁啊？你打乱了我的计划。”严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否则我干什么撒那么多钱？我要我一举一动都万人瞩目，身后狗仔无数。哪怕被发现了，郭嘉粑粑也没法把我抓去切片研究，懂吗？这个叫得民心者得天下，历史书教的。学过没有？！电视剧总看过吧？包青天得罪了皇帝，皇帝都不敢拉出去午门给杀了！”
颜昭：“…………”
颜昭：“…………”
颜昭：“…………”
“你……这……按着你的话来说，你是在扮猪吃老虎啊。”颜昭沉默了半晌，才找回话音来。但意外过后，冷静下来，颜昭想着，又不禁带上了一抹笑意，语调故意压低了一分，紧张兮兮的开口问道：“可你为什么要如此冲动说出来呢？就不怕电话被窃听？”
等了许久，竟然等到的是这话，严穆撇撇嘴，还呵呵呵笑了三声，凉凉开口：“我本来还真挺怕的，可忽然发现秘密被你一个人知晓，那接下来我不管干什么都被你拿捏。被你牵着鼻子走，那简直是太委屈我了！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再反向操作，朝郭嘉爸爸坦白立功，没准……”
“立功？”颜昭面色猛得一僵，声音都带着些急促，毫不客气截断了严穆的话语，一字一顿咬着牙道：“没人窃听你的，我也不在疗养院，已经在去B城的路上。你别给我毛毛躁躁，轻举妄动。你坦白立功了，我的代理费去哪里拿？严穆，你敢让我忙个昼夜通宵，动用各种资源，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把你给切片了！”
“别忘记了我真正的专业是法医！”
“解剖这课满分。”
“………………”严穆被话筒里传出来的音调吓了个毛骨悚然，“你……你不是律师吗？不学法？”
“本来是法医专业，学了一年响应号召当大学生士兵，而后改学法律，毕业快。”颜昭难得的向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求学之路，沉声道：“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我这是属于剐完雷劈的牛人！以我的实力，解剖一下你，毫无问题。所以，别给我随便玩什么反向操作！海王我都能驯服，你想想，你能干什么？比海王还厉害不成？”
“别拿我跟那种渣渣相提并论！我连一个男朋友都还没交过！”
“是吗？你这个小校霸还挺乖的。”颜昭说着，语调不经意间柔和了一分，“那就别在提这事，也别在脑洞太大，东想西想了。我刚才上车之前发的消息没看见？没人会真搞什么切片研究，这都是谣言吓唬人的。只不过是因为有个孩子，为了孩子着想，让楚谦谦和徐毅寒结婚而已。”
“啊？”
“别一惊一乍。”
“不是，你忘记了你自己说的？要把徐家给瓦解破产了，否则不好收场啊。你自己的布局，利用狗仔爆出偷税漏税还有吸食、毒、品的事情。不会忘记了吧？”
听着人逻辑还清楚，还牢牢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颜昭叹了一声，“没错。徐毅寒接手徐家剩下清白的产业，算给孩子的奶粉钱。毕竟这一笔支出，不可能郭嘉支付，得让人自己养家糊口，救急不救穷。”
顿了顿，颜昭继续道：“我接下来在B市，你完成交接任务后，按着你的计划，出去转一圈。回来后这些也就尘埃落定了。”
“真的？”严穆听到这话，眼里带着惊诧，“大佬，你怎么解决的啊？”
“有困难找警察叔叔。”学着严穆的腔调念了一遍，颜昭轻笑了一声，“再说了，我们背后还有个郭嘉粑粑呢。”
听着那一声似乎从喉间溢出的笑声，带着些低沉喑哑，好像真人靠近他耳畔，还带着些滚热的气息，从耳朵钻入他脑髓里，让他浑身都有些热，好像高三了，临近高考了大夏天大中午的打篮球，被晒得那个热，可他们所有人都很开心，享受着那种偷偷摸摸的刺激。
严穆将手机那远了一些，板着脸，肃穆无比，“你是个老……老律师，要成熟稳重的，不许学我们年轻人说话！还有，不聊了，手机都发烫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以为跟我说熬夜诉苦，就可以涨代理费了。你已经很高薪了，是律师行业的上限了，不能知法犯法。你……”
严穆叹口气，“念在你忙碌的份上，我顶多我……我多发你几个红包！毕竟，你把离婚赡养费都止损了一部分。”
“好，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