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婉职业病犯了,自己的案子左右也没有头绪,何不先去看看其他案子找找灵感呢。她眼里突然冒出一道精光,也不顾小丫鬟苦口婆心的劝,径直吩咐车夫驾了车行至京兆府。
“谢小姐有心查这个案子?”
她刚说明了来意,那位梁大人沉思了片刻便同意了:“谢小姐的本事之前本官也瞧见了,那就辛苦谢小姐了。”
那日同她一道验尸的年轻仵作挠了挠头,有些赧然的笑道:“谢小姐,在下是方敏同,那日看了小姐验尸的手法就很想请教小姐些东西了……却不好冒昧打扰。”
谢凌婉干笑一声,不太想继续说这些客套话:“领我去看尸体吧。”
方敏同这才反应过来,很是殷勤的领着谢凌婉走进殓房,又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应工具。一众人眼巴巴的谢凌婉带好手套眼神颇为复杂。
“这小丫头能行吗?”
一个看上去年岁颇长的老仵作有些怀疑的看着谢凌婉:“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才刚学洗冤录呢……”
梁大人轻轻扫他一眼:“别说话,看着。”
谢凌婉掀开那白布,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尸体的死状倒也说不得惨烈,只是那男尸居然被割掉了命根子。
方敏同挠了挠头讪笑一声:“胸口这一刀是致命伤,其他的尸体有的伤在腹部,有的是被割喉,但都被割走了命根子……所以我们认为是同一个凶手作的案”
谢凌婉挑了挑眉,抬起尸体的手看了看:“死者是什么身份,家人来过了吗?”
“只是个商户,家里只有个下堂妻和一个刚足月的儿子。”
方敏同叹了口气:“死者也是可怜……”
谢凌婉却没理会他在这里感怀死者,抬手摸了摸那伤口:“这伤口有些怪异……不像是刀伤。而且伤口并不平滑。身上有酒味……不对,似乎还有香料的味道。”
“香料?”
方敏同凑上去闻了闻:“还真是……”
谢凌婉微微拧了拧眉,俯身细细看了看尸体的手,指肚上似乎有一道红痕。
胭脂?
不对,这红痕很细,但又不锐利,还有隐隐的香气。是簪子!
“这发现尸体的地方附近,可有喝花酒的地方?”
衙役思考了片刻:“似乎有个春芳楼。”
一系列线索突然被串联起来,谢凌婉摘下手套,微微颔首道:“这伤口不是刀伤,是女子的簪子,身上的香料味道大概是因为死者曾与凶手亲密接触,割下男根……大概是因为那凶手仇恨男人,下堂妻……其他几个死者,是否也是抛弃妻子的男人?”
“还真是!”
衙役一脸激动的看着谢凌婉:“先前来领尸体的几个死者家眷也都说那些死者惯喜欢寻花问柳,都是抛弃发妻之徒!”
谢凌婉心里有了思量,眼神清亮的看向方敏同:“方公子,你可愿意跟我去春芳楼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