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
初晓晓瞳孔紧缩地盯着那几个血色大字,忍不住又往江衍的方向靠了靠。
突然电话另一端传来邹浩咆哮:“江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精神高度集中的初晓晓当即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差点把江衍的手机一掌拍飞。
好在江衍眼疾手快,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低声骂:“卧槽!”
邹浩愤然道:“疯狂加班到凌晨的单身狗已经很绝望了,还要被你们这样秀,能不能体谅一下我,别无视我好吗?”
“我不狗,你才狗,”江衍索性开了免提,“说话前能不能先吱个声,怪吓人的。”
邹浩“呵呵”一笑:“吓人个屁,出任务一挑十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嘤嘤嘤?”
初晓晓:“……”
初晓晓在江衍开口前抢先赧然道:“那个……嘤嘤嘤的好像是我。”
对面沉默半晌。
邹浩:“嫂子,别说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初晓晓:“……”
邹浩:“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更心疼我自己了。”
初晓晓:“……嗯,我的错。”
邹浩:“哎,先这样吧,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初晓晓:“……”
江衍突然插话:“你之?前说被害人神神叨叨,她都说什么了?”
“怕不是吓傻了,”邹浩说,“本来还想做个询问笔录的,结果那姑娘什么话都不肯说,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还尽是一些鬼话。”
江衍:“毒驾酒驾查了吗?”
“查了,都正常,”邹浩说,“不是我说,这剧组真特么毒,我都说了开机仪式还是得选个黄道吉日才行,你还非得说我封建迷信。”
“这恐吓信她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江衍沉声道,“一直留着?”
“圣诞节那天,被人放在酒店房间里,”邹浩说,“那天苏榆出席了一个商业活动快凌晨才回,发现这封信后脸色很不好,但看了好一阵子。”
“看了好一阵子?”江衍皱眉。
那边邹浩应了一声,道:“更匪夷所思的是苏榆之?后还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手包里,直到昨晚事故发生。”
江衍问:“苏榆自己开车?助理呢?”
“说是苏榆让她自己先回酒店等着,没过多久就接到苏榆出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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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的那通电话已经把?初晓晓吓得不轻,那邹浩的这番消息,可以说是让她再也毫无睡意了。
“你说苏榆故意支开她的助理,是急着要去见谁?”
初晓晓埋头苦思,话音落下却没听见江衍的回答,狐疑抬眸瞧了他一眼。
便见江衍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神色略带打量地对上她的视线。
对方也不回应她的疑问,注视了几秒,饶有兴趣看她:“你为什么觉得苏榆是故意支开她助理的?”
初晓晓咂摸了一番:“苏榆这人虽然说不上差,但小毛病却不少?,固执认死理也就罢了,心高气傲有时候还死要面子,如果是去谈正经事,肯定要带上她那个助理,不会让自己没人跟着的。”
耳边依稀传来江衍的一声轻笑,随后道:“行了,你现在想破了脑袋也没用,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来得实际。”
初晓晓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终于有了某种她居然和江衍谁在同一张床上的自觉。
同一张床……
一张床!
初晓晓不太自然的咽了咽喉咙,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喉头发干,涩得厉害。
直到身侧传来轻微动静,初晓晓埋头盯着自己紧攥着手指放在身前的双手,知道是江衍躺下了。
然后呢?
她也躺下?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久到初晓晓已经开始怀疑江衍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有漫不经心的嗓音传入初晓晓的耳朵里:“你在干什么,练习打坐吗?”
初晓晓:“……”
初晓晓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翻白眼,余光瞥见黑暗中的那个身影:“有人说过你很没有情趣吗?”
对方闻言侧头望过来,明明是再细微不过的动作,却似有穿堂风过,一直透到她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