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秦舍坐在椅子上,非常郑重地跟汪望说:“我们要结婚。”
汪望吃着面条,嘟嘟囔囔的:“你又抽什么风啦?”
他俩都在一起三四年了,几乎算是透明柜了,别说圈内人,就连普通观众都知道这俩肯定是一对。
不说别的,由于他们早就搬到一起去的缘故,家里的衣柜是通用的,有的时候汪望早起的时候有点懵,就会不小心把秦舍的衣服穿走;秦舍则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穿汪望的衣服,两只妖怪衣服上的痕迹都是一样的,显然那就不是同款,那就是同一件。
而且很明显他俩也没有什么要避讳的意思,出门在外都腻腻歪歪的(秦舍单方面),不止一次被人拍到一起吃饭,最可怕的是还不是穿的漂漂亮亮出去约会的那种吃饭,是随便穿着裤衩拖鞋衣一副老夫老妻样子的吃饭,举手投足间都自然的很。
秦舍没有抽风,秦舍很严肃:“不行。”
汪望哄着他塞了一口面条,把这嘴给堵住:“好好吃饭,蛋炒饭都没吃完,要凉了。”
“不行。”秦舍三下两除二把蛋炒饭嗦完了,抹抹油嘴巴,非常正经地跟汪望说:“现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太多了。”
汪望:“?”
“我觉得你必须给我一个名分。”秦舍说:“否则你岂不是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汪望有些懵:“可是结婚了不也可以离婚的吗?”
秦舍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东西,就在那儿侃侃而谈:“结婚的话我们就有共同财产了,是要进行财产分割的,这样你就不舍得离婚了。”
“可是你赚的比我多,离婚分财产是我赚了。”汪望倒也认真地跟他探讨起来,也不知道这俩不管从性别还是从物种上能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秦舍:“那我不管!!!”
汪望:“……”
你看,你看,回回都是这样,一不顺他意就开始胡闹。
可谁叫汪望就吃他这一套呢?
“我们国家两个公的不可以结婚。”汪望摸摸秦舍剪短的头发,跟他解释:“没有法律效应的。”
“那就去国外嘛。”秦舍说:“你都没有和我一起出去玩过。”
汪望心想成天都黏在一块还要什么出去玩,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非常有理有据地拒绝了:“我拍戏呀。”
他现在也是个电影小生了,不能说票房灵药,但至少国民口碑已经到了那种“哦有汪望那估计不会是烂片”的程度,以他的年龄来算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秦舍倒是三天打鱼两天抠脚,但一直到现在,谁都没能打破他出道即神话的记录。毕竟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他抠脚不干事大家也迁就着,也只有汪望每个月拎着他耳朵催干活才有点效果。
秦舍不高兴了,他又不说话了。
汪望嗦完面条,他还一副冷面坐在旁边。说实话要不是汪望知道他这个样子是在闹别扭,别人一看还真会被吓到胆颤,看这阴沉阴沉的,多吓人啊。
汪望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脸蛋:“亲一口!”
秦舍虽然还在生气,但还是吧唧过来了,一蛇一汪吧唧吧唧了半天,秦舍的气就消了。
***
虽说秦舍的气消了,但这不代表秦舍就放弃这件事儿了。
他率先打电话给金妮:“哥。”
金妮给他雷的一哆嗦:“你又干嘛?!”
无事粉红鸡,有事金哥哥,他算是明白秦舍这么个不要脸的臭德行了。
“汪望要什么时候忙完?”秦舍问。
金妮查了查行程表:“再过半个月杀青,但是休假也没多久,之后有一个常驻综艺……你又怎么了?”
秦舍自作主张,大刀阔斧宣布道:“我要和汪望结婚了。”
金妮:“……”
草,神经病。
“这事汪望知道吗?”金妮问他。
秦舍想也没想:“知道的。”
汪望知道是知道,但是知道不代表答应;也就是说汪望就算没有答应,他也通知了的。
金妮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丢下来一句:“你在想屁吃。”
秦舍:“?”
这么过分一定要晚上回去告诉汪望听!!
他于是仍不放弃,一个电话打到了绵阳那里去:“绵阳。”
绵阳悚然一惊,这哥打电话给她那是必然无好事:“怎么了?”
秦舍继续大刀阔斧宣布:“我要和汪望结婚了。”
绵阳沉默了半晌,迟疑道:“恭……喜你?”
一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她压根没把秦舍的屁话当回事,秦舍一到汪望的事情就感觉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虽然本来脑容量就不大,但是也不能天天干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啊。
秦舍电话打了一圈,发现没人理他,蔫了。
其实汪望压根不在意有没有结婚这个事儿,他们俩现在反正就扯不开了,有没有结婚根本关系不大,反正他们不结婚人人也知道是一对的啊。
但秦舍就是脑子扭不过筋来,他沉吟了片刻,决定自己动手。
汪望被他搞的这两天都没法好好睡,昏昏沉沉地抱怨:“你就不能歇会嘛?”
秦舍说:“你先睡。”
“过来吧。”汪望把被窝掀开,啪啪啪拍床板子:“我都捂暖和了。”
秦舍看了看自己眼前的东西,又转头看了看汪望的被窝,思考了半秒钟之后,还是非常诚实地钻过去了。
这几年来,他俩的O生活那是非常和谐,除了有时候秦舍老惦记着塞俩甘蔗之外,一切都好。汪望也不是没想过翻身做主人,但是毕竟武力值不够高,他试着跟秦舍提的时候,秦舍一脸正义的说什么“那我两根不就白长了”什么的,把汪望气的够呛。
冬天的时候除非开了暖气,秦舍是很懒的,懒到O都不想做了,就想赖在汪望怀里睡觉。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世上哪有因为天气太冷怕冻就不想做O的攻呢?!
汪望使劲睁着困困的眼皮,把秦舍往怀里揽了揽,然后把灯关了,几乎下一秒就打起呼噜来。
秦舍比他大个,平生最恨的就是不能把自己整个塞进汪望怀里,只能把头委屈巴巴地靠在汪望的脖子旁边,听着汪望震天响的呼噜声。这要是平常人来了绝对会受不了,但秦舍不一样,汪望放屁他都觉得那是鸡蛋味的,是条看汪望睡觉能看一整天的男蛇,又怎么会在意小汪打呼噜呢?他甚至觉得很可爱。
这样的生活又持续了好几周,迟钝的汪望才发现秦舍背着他在藏东西,多见不得的宝贝似的,看一眼都不许。
汪望有点疑惑:“那是什么?”
秦舍瘫着脸把东西塞进口袋里:“没有。”
“我视力很好的。”汪望跟他讲:“你让我看一眼我就知道了。”
“不行。”秦舍头一次拒绝他:“这个不可以给你看。”
汪望对此感到非常困惑。
他倒是不担心秦舍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而且秦舍都开始背着他藏东西了,还天天黏着他一口一个“结婚”“结婚”的,连金妮都要听腻了。
自从汪望事业有了起色之后,他是很忙的,几乎成天都要连轴转,毕竟是上升期嘛,和秦舍能相处的时间也就随之变短了,不能一整天都看着他。
秦舍在家里头自顾自忙活着,每过个几天就把大眼仔热搜上“XX和XX宣布婚讯”的信息拿给汪望看,底下是一片祝福,秦舍眼巴巴看了一会儿,非常正经的和他说:“我们也可以。”
汪望:“……可以是可以,但是没必要。”
秦舍伤心地扭着屁股继续忙活去了。
绵阳劝汪望,让秦舍有事情做也挺好的,不然成天就想着莫名其妙的东西,他没事干就会给别人找事干,那现在这样总比之前好吧?
汪望觉得她说得对。
十二月底的时候,汪望接到了一个拍摄杂志封面的活,金妮跟他好说歹说,说这是什么一线什么五大六大,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杂志,让他不要丢人现眼,好好拍。
这么多年下来汪望的业务水平也有所进步了,但毕竟本职是个演员,拍杂志这活比较少接,汪望一到大灯底下就全身僵硬,生怕杂志方又给他搭出个什么奇奇怪怪的衣服来。
职业生涯第一套杂志服装,就是那套高领露脐小毛衣,实在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了。
摄影棚很大,汪望按照惯例提前三十分钟到场,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秦舍问他:“要多久?”
“可能挺久的。”汪望跟他好好说话:“你自己去找点东西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