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就走了,一回头你就没影了。”
琉书没有回应,拨了一根琴弦,似是回应,又仿佛是在试琴。
白锦把目光定格在他面容上片刻,他脸上,藏不住的落寞。
“你怎么又跟来了?”不管如何,他好歹是说话了。
白锦借此机会强行把他的手从琴上拿开,又拉着他一同坐在那张长石凳上。
“做什么?”琉书蹙眉问。
白锦笑道:“我陪你说说话。”
“不需要。”他冷言立即回道。
白锦无奈抿抿嘴,又道:“能不能别这么坚决,我来陪你说话是好事,你可不可以笑一笑给我看?”
“不能。”
“琉书,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我今天还帮你骂那些人呢,你和我说说话,就算回谢我好不好?你要是不想说,可以像现在一样,就说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好不好?”
他神色漠然,没有回应,不过,白锦已经习惯了。
“谢谢你。”半晌,从他口中低低的冒出这三个字。
白锦惊了一下,没想到他在此时还能说出这句话,嫣然一笑,道:“没关系的,我和月一不同,有些事月一不能做的我可以,如果有一天月一不在你身边时,我就是你的眼睛,当然,前提是你不能撵我。”
说到这里,琉书总算有了些许笑意,温声道:“不会的。”
“那就是说,你再也不会赶我走了?来,这个给你,算是……对你的奖励。”说着,把果子放到他手心里,还帮他握住了那颗果子,生怕丢掉那般。
“这是什么?”琉书轻声问。
白锦回道:“我摘的果子,给月一一个,我们两人再一人一个,若要谢我为你出头,就收下我这个果子。”
琉书握着果子浅浅笑了。
白锦趁机说道:“你尝尝,应该很好吃,边吃我边给你说说我以前的事,我以前啊……”
她忽然停顿下来,咬了一口果子,嚼完咽下去,又继续说道:“我以前总是跟着哥哥们混,跟人打架,每次哥哥们总是让我先上,还不让我穿女儿装,要不就不带我玩,为此,母亲罚我跪了一夜,告戒我:小锦,以后再也不许男儿装扮,穿一次跪一次,把哥哥们好一个训斥。”
又咬了一口嚼完咽下去,接着说:“我把我大哥的鸟毛拔秃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三个捉弄我,二哥的竹子也让我拔了,后来,那只鸟修成人身了,记仇啊!我就追他,把你师尊当成秃鸟了,差点把他老人家憋死,还有一次最好玩的…………”
她说着,他含笑听着,一同吃着果子。
越说越停不下来,好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可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甚至找不到哪一点来为他讲。
“怎么不讲了?”琉书轻声问。
白锦扔掉剩下的果仁,撅了撅嘴,挽起琉书手臂靠向他,道:“不想讲了,我想靠着你。”
琉书手中的果仁在指间化为乌有,他缓缓抬起手,握住缠在自己手臂上,白锦那纤细的手臂,轻声道:“白锦。”
白锦软绵绵“嗯”了一声。
琉书言道:“有幸遇到你。”
“为何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遇到你是对的,甚至,从心底害怕你会走,想让你走又有些不舍,我不止一次地想过,你女儿装的样子肯定很好看,可我看不到,或许我此生都看不到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