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奔从街头开过来,径直停在酒吧门口。
这车是六年前出的老款,当年还是全球限量,据说第一辆被一个华人买走了。
文渊再度眯眼。
沈星箩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文渊站在酒吧门口。
她愣了一下。
身后的盛和洲还在车里,酒吧街上不是营业时间,现在人少,但是不代表没人来,所以她不敢让盛和洲下车。
就怕遇见粉丝。
文渊看着沈星箩,轻笑一下,缓步走向她。
他走路的节奏不疾不徐,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后背早就挺得笔直。
手心暗暗出了汗。
他走到沈星箩面前,含笑看着她:“昨晚不在家吗?”
沈星箩“嗯”了一声:“有点事,你今天休假?”
文渊点头,看了一眼车里的盛和洲:“你朋友不下来吗?”
沈星箩也看车里的盛和洲:“没事,他在车里挺好的。”
盛和洲:......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盛二少爷这辈子就不是能看别人眼色的人,一见到沈星箩这么说,他立马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把将沈星箩揽在怀里,大喇喇站在沈星箩跟文渊面前,墨镜都没摘,开口就问沈星箩:“星星,你朋友?介绍一下?”
语气称得上很欠揍。
沈星箩瞬间咬牙。
她想把盛和洲的手剁下来。
前提是面前的人不是文渊。
她扯扯唇角,“这是文渊,浩浩的医生,盛和洲,我大学同学。”
文渊眸色渐深,他笑了笑,不接盛和洲的茬:“你回来得正好,我把浩浩的药给你,今天还得回一趟实验室。”
沈星箩面色一整,悄无声息从盛和洲怀里出来,“走吧,正好我也跟你盘个账,咱们把这个季度的账清了。”
盛和洲气得咬牙切齿的。
这个世界上,男人跟男人之间是最了解彼此的,他一看文渊的眼神就知道,文渊对沈星箩是有企图的。
这个事实让他气个半死。
这番动静,其他人没看出来,小米站在门口看完了全场直播。
她摇头感慨,看来文医生是真的喜欢星箩姐啊,盛和洲也喜欢星箩姐,好一出二虎相争的大戏。
等重新在前台落座好,文渊把带好的药给沈星箩带出来,嘱咐她:“浩浩的药按时吃着就可以了,其他的还要再做复查,但是浩浩能稳定现在的情况就很好了,不用心急他说话这件事,只要他饮食正常精神正常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沈星箩沉默两秒,沈星浩之前在国外一直是在文渊手里治疗的,文渊其他不做评价,但这个人的医术却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她拿过药,真心实意的谢过文渊:“这些年谢谢你精心照看浩浩。”
文渊:“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盛和洲在旁边看着,心里酸得能被醋演了。
沈星箩谢过文渊,“我去给你拿账本,你稍等我一下。”
她看着盛和洲,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处理盛和洲。
她试探一句:“要不你先回去?”
盛和洲有些委屈:“你撵我走?”
沈星箩:.....
她立马转身走人。
等沈星箩进了里间的办公室,盛和洲立马变了脸色,
他脸上连个笑意都欠奉。
盛和洲把墨镜摘下,墨镜在手里甩着,“文医生?我替星星谢谢你对她们姐弟的照顾,你看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做到。”
全然一副主人姿态。
文渊手掌攥紧。
他跟沈星箩认识多年,从沈星箩刚出国就认识了,他是国外长大的ABC,从小就在国外,当时他跟着他的老师去医院,正好见到了在医院的沈星箩,只一眼,惊为天人。
但是从认识沈星箩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沈星箩心里还有一个人在,这个人牢牢占据着她心里的每一个位置。
如今他终于见到盛和洲。
文渊心里有些难过。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沈星箩有多好,如果知道的话,怎么能看着她一个人吃那么多苦。
他同样轻笑:“我知道你,在国外的时候听星箩提起过。”
盛和洲面色一变:“提起过我?”
文渊:“她说你算她半个师父,她很多都是跟你学的,她很感谢你。”
盛和洲呵呵笑了两声:“我们是男女朋友,教她都是应当的,倒是文医生,一个外人帮了星星这么多,不给点报酬跟星星心里都过意不去,”
文渊不想说话,实在讨厌盛和洲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
他在国外也算是条件优越的人,但因为家教良好,他很少会对女性说出什么不尊重的话,现在不难想象,盛和洲对沈星箩未必尊重到什么地方去。
他笑了笑:“不麻烦盛先生,我想要我自己会跟星箩说,她会帮我完成的。”
四下无人,盛和洲左右看了看,趁着沈星箩还没回来,他靠近文渊,在文渊身边轻轻开口:“文医生,免费建议,我奉劝你最好离沈星箩远一些,我的耐心不好,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了。”
文渊轻巧一笑:“盛和洲,这就是你对星箩的爱吗?”
剩下的他没说出口。
如果你对她的爱只是这么控制欲强烈且浅薄,那我有什么理由把她拱手想让?
但是盛和洲懂了他的意思。
他陡然恼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