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封叙做了什么,很有可能他醒来雷霆大怒,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但……他让自己不好过,自己为什么也不让他不好过?
拍了好些张似是而非的照片,林安茹脑海里是另一个人的脸。
无论是死去的林点儿也好,还是这个碍眼的颜致婼也好,能干掉第一个,她就能干掉第二个。
带着恨意与嫉妒,她转身离去。
——
昏暗的封家老宅厅里,除了电视机里的光影,再无其他。
而电视里播放的,是这个老宅里,不常见到的娱乐节目。
一个发布会,年迈的女人将它从头到尾播放了好几遍。
越看越觉得……
把茶杯“啪”地放到桌子上,容华不再的女人轻斥一声。
“还没找到人吗!”
“老夫人,少夫人她好像凭空从新宅里消失了。”
“一定是封叙带走藏起来了。”
“老夫人,先生?要?收购叶氏的es……如果我们要投否定票,就一定需要?少夫人的首肯。”
“现在还不知道那丫头站哪一方,继续去找。”
“是,不过夫人,您若是和叶氏的人走得太近,会被少爷发现。”
“这小子早就知道我背后是叶氏的支持,现在想要干掉es,也不过就是这一次的董事会而已。”
她指着电视上那个哭得几乎不能自已的女孩,气得几乎要疯,“看见她了没有!封叙这是在告诉我,若是我再为所欲为下去,这个女孩现在的结果就是以后我的结果,他?要?我为我对他做过的事情,在全世界面前道歉。”
“老夫人,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我要?是气疯了就如了他?的意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把那个女孩找来,说不定,还能从她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的信息,到时候对付封叙可以从别的地方下手。”
老夫人又?恢复到以往的优雅,嘴角勾起露出了笑容来。
“夫人,北宅那好像新住进了一个女人,少爷最近几日都会去那,您说,要?不要?顺便去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新的女人?这小子不是很在乎颜致婼的吗,怎么又?带回了个女人?”老夫人皱着眉,有些想不明白。
“所以这也是我们离间少爷和少夫人的好时候。”
一想到自己的棋子一心一意只为那个男人,女人的面上便带起了狠厉:“无论如何,若是在这件事上,少夫人不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就让她彻底失踪。”
“是,夫人。”
——
隐藏在山里的北宅里,因为山上下了雪,已经很难上山了。
封叙最后的半程是徒步走上去的。
他?现在还剩下一个疑惑。
就是林点儿,究竟在哪,如果还活着,他?一定要?知道她在哪,他?要?当面道个歉。如果死了,也要?去上柱香,为她修缮墓碑。
来到那个琴声轻灵的木制结构的房子。
几个礼拜不见的女人正弹着琴,钢琴旁的小柜子上也插着精致的花束。
可惜,钢琴弹得不怎样,花束也就那样,还没颜致婼摆的狗尾巴草好看。
想到那个女人,封叙难得的,带起了笑。
而穆婼看出来的时候,目光里就是对自己笑的男人。
心一下子就被击中,她红着脸颊低下头。
“封叙,你来啦?”
男人从门外进去,坐到她身边,一手把车钥匙放到了钢琴上,另一边继续把她没弹完的曲子圆满完成。
“这个曲子,你很喜欢?”
穆婼点点头。
“这个曲子我也很喜欢,是我被绑架期间,有个小姑娘每天哄我睡觉哼的曲子。”
“……”穆婼的心揪紧。
“那个小姑娘,天生腿健全,在我们被绑匪丢弃的时候,每天跑溪边给我掬水来喝,让我勉强活过了那些天。”
“你知道我不是她?”
穆婼觉得指尖都凉了。
“那时候的细节谁都可以淡忘,我忘不了。你这腿从出生开始带的病,你以为我不知道。”
穆婼伸手盖住封叙的手。
“封叙,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父亲说,只有我把你的腿治好,才告诉我林点儿去了哪。你呢,你的说法是什么,你要?什么?才肯告诉我?”
“我要?你。”
男人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我知道我是在做梦,我知道你也不相信我喜欢你,可是真的,我在你到我家找人的那天,我就觉得我今生?一定要?找一个和你一样的男人,封叙,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穆婼紧紧抓着封叙的手,不舍得放开。
这是她与这个男人最接近的时刻了。
她做梦都想要拥有永远的这种时刻。
可男人毫不留情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他?站起来,眯着眼不解:“为什么你们总是肖想那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东西?”
“这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一定是属于那个人的东西,只有争取到了,才知道结果,所以我要?争取你。”
封叙的唇扯了扯:“这个美梦很好,你可以一辈子守着,但是我告诉你,我也有我原本想要得到的东西,你说了,咱们相安无事,你不说,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你说出来。”
音落,男人离开了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