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大多数时候倒也不过多去盘算李嘉根的心思,她现在想的更多的却是包富贵。
夜黑漆漆的,儿子睡了,她独自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脸色显得很平静,只有偶尔有星光划过她的黑沉沉的眼眸,才能看出她眼眸里的暗色到底有多深。
“呵呵,你特么别想着从我这儿搂多少钱,最多给你几万!即便强强判给你,抚养费你也拿不到一分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老子看你怎么过!不过,嘿嘿,以后只要你求老子,老子还是会看在强强的面子上平时给你一万两万的!”
这是包富贵今天开庭时多次哀求她回心转意不成后对她说的话,至于他妈,从始至终好像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就让陈玉茭的一颗心更冷更硬了。
所以在回来柳塔镇的路上,她就把她提前准备好的一些视频发给柳翠了。
然后柳翠就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发来一段刺心的话语:
“我和包富贵离婚好歹还拿到了一套房和两百多万财产,还有每月的抚养费,你分到了啥?听包富贵说只会给你几万元,哈哈,这么贱的吗?”
“哟对了,你也应该能分到他的一个儿子,哈哈,抱着这个儿子向你前夫请功吗?哈哈!”
“你前夫还会接纳你吗?对了,听包富贵说他也有过一个相好的,不过那个相好的已经死了,你正好回去填补这个空缺。”
“不过即便你前夫接纳你,你和你前夫恐怕也过不安生吧,你抱着和包富贵的儿子,包富贵自然会经常去看那个儿子的,他在法律上也有权力看他那个儿子,这样包富贵就能经常和你前夫见面了哈哈。想想那个场面还真的会很热闹的。”
……
陈玉茭拿出手机翻看着柳翠发来的这些恶毒扎心的话语,颤抖着手指一条条地删除掉,然后回了一段:“嗯,我错了,给你发那些视频,原本是想让你认清包富贵嘴脸早作打算的,看来你真的只是包富贵养活的一条忠实之极的母狗,无论包富贵怎么样对待你,你都只会把他当做唯一的主人的。我原本还多少有些同情你,现在不会了。”
发完这段话,陈玉茭开始继续思考怎么把包富贵那个人渣一步步引导向一条死路。
这种事,当然是在和他一起生活着时更好办些,不过那时还存着报复他的心事时,她只想把他搞得妻离子散家产耗尽彻底堕落,始终没下了弄死他的狠心,现在的话,如果实在找不到巧妙的法子,亲手弄死他坐牢都可以!
反正呶呶有李嘉根带着,强强的话,到了那种时候,他爷爷奶奶总会接回去养活的。
反正她要用那人渣的血来洗刷掉她一身的脏污!
“姐,你一个人坐在院里干吗啊?”
陈玉茭正坐在院子里这样想着时,陈玉俏被李嘉根送回来了,见她这样就问道。
“没干吗,屋子里有些气闷,我坐这外面透透气。”陈玉茭抬起头来声音平静地道,“你进去吧。”
“姐你别胡思乱想了,李嘉根刚才送我回来时还对我说想让你主管新诊所那边的装修,说他实在忙不过来,再说他也没你细心。”陈玉俏蹲在她姐面前道,“我看他说的很真诚的,还说钱够花,让你按着自个儿的思路去办就行了。喔对了,他还说他在明珠小区刚买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也想让你负责找人装修。”
陈玉茭听了安静地想了想道:“新诊所装修我帮忙找人和监工都可以,新房子他还是自个儿找人装修吧。”
“姐你知道李嘉根让你负责找人装修他买的新房子是什么意思吗?”陈玉俏盯着她姐道。
“我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他自个儿的私事他自个儿打理,接下诊所装修是因为我也要进去那里工作了,他是老板,他吩咐的工作我自然要去办的。”陈玉茭伸手捋捋耳边的头发语气平淡地道。
陈玉俏静静地看了会儿她姐的表情,发现她姐说这些话是很认真的,她急忙撩一把她姐额前的头发:“姐你到底怎么想的?是因为刘欣桃吗?”
“也是也不是。”陈玉茭叹口气,“玉俏你不懂,我和李嘉根已经不可能了,没有刘欣桃也不可能了,一面镜子打烂了就是打烂了,把两半片摆在一起可以,但要想弥合已经不可能了。”
“姐你干吗这么悲观呢?我见李嘉根不是还给你推拿按摩过吗?”陈玉俏想了想不甘心地道。
“给我推拿按摩时,他应该是只把我当做一个生了病的朋友吧。”陈玉茭回想了一下李嘉根闭着眼给她推拿按摩的样子道。
陈玉俏蹲在一边定定地看着她姐,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现在才发现,一个人的心病是远比身体上的病变更难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