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陆家门口这不同寻常的境况，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
“误会解释清楚了？”宋歆也不想被人围观，看着这群少年无奈道：“那可以散了吗？”
几人问言，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闹上门，还满口的粗鄙脏话，实在是丢人现眼。
抱拳道歉，都散去了。
临走，那最小的小六悄悄拽住了木子，“大师兄，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义庄。”
“对！”小六抿紧了唇，又要哭了：“咱们去接师傅回家。”
与此同时，宋歆叫住他们：“义庄在郊外，一来一回，能把腿走断，坐我家的马车去吧！”
说罢，吩咐伙计套马，也不管那帮小孩的脸色，径直进了车厢。
“不可啊！不可啊！东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李掌柜扒着车门不让，“义庄那地方污秽不堪，您……三思啊！我知道您仁义，不计前嫌想帮他们，可这犯不着啊！”
宋歆一听，乐了！
自己在李掌柜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啊！
她又不是白莲圣母，唾面自干这种事儿她绝对不会干。
“掌柜的回去吧！”宋歆拍拍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这事儿就是有心人专门整出来恶心我们陆家的，敌暗我明，我去不是为了帮他们，是为了帮咱们自己啊！”
***
义庄里七零八落横着几具尸身，有冻死的，手脚僵直；有饿死的，皮裹瘦骨；有自杀的，有溺亡的，有缺胳膊断腿的……
老范头在这义庄十来年了，见惯了大风大浪，头一次见死相这么惨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