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直以来苛待玉颂的,是祖母和婶母,同云七姜没有半点关系,就算那日罚跪,也是她们不敢拿新娘子如何,就折腾弱小的二妹妹。
展怀迁起身抱拳:“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
七姜反而一愣,忙道:“没这么严重,你、你快坐下……”
“多谢。”展怀迁坐下,一本正经地说,“我诚心想与你好好谈谈,关于家里的事,也关于你的事。”
卧房外,张嬷嬷贴着窗户听了有好一会儿,映春忍不住提醒:“叫公子和少夫人瞧见,他们都会生气的,嬷嬷,咱们走吧。”
张嬷嬷无奈地说:“我才不稀罕听他们说什么,我就怕他们打起来。”
映春笑道:“不能够,就算少夫人暴躁些,咱们公子可不会打媳妇儿的。”
嬷嬷想想也是:“可不嘛,我们哥儿的心怀那么宽广。”
说罢,带着映春吃饭去,路上映春问她:“您瞧着,公子和少夫人般配吗?”
张嬷嬷笑道:“且不说别的,咱们哥儿不喜欢扭扭捏捏的姑娘,这我还是知道的,少夫人那么痛快的人儿,怎么说呢,不论喜不喜欢,也不会讨人嫌。”
映春叹气:“那也看人,老太太那边一定嫌死了。”
张嬷嬷翻了个白眼,嘴上没说,心里却啐了口。
那老太太,生了五个没了四个,本该被可怜同情的人,却把这些罪过全算在大儿子身上,不待见大儿媳妇,连同嫡亲大孙子都不稀罕,还成日里要死要活地威胁他们,能算个人?
此刻,展怀迁也在告诉七姜家中的往事,说到祖母二子一女夭折,长大成人的四叔又英年早逝。
“父亲出生后,就被我的太祖母抱去养在膝下,整整三个月后,祖母才第二次见到儿子。”展怀迁说道,“父亲懂事之前,根本不明白自己还有母亲,在家里碰上了,也不会喊一声娘。后来祖母再有身孕,可惜都没能养活,也因此越发不受太祖母待见,更不让她靠近父亲。”
七姜说:“所以你家的恩怨,从上上代就传下来了?”
展怀迁说:“父亲对他的母亲,一直心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