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讪讪道:“公子言重了,奴婢只是责任在身,不敢指摘您的不是。”
何世恒嬉皮笑脸地说:“嬷嬷,小时候被我娘抱来串门,还吃过您的奶呢,您得当我和怀迁一样疼才行,别总数落我……”
张嬷嬷哭笑不得,心里又有些骄傲,到底是被逗乐了。
何世恒转身冲七姜笑:“妹妹,送送表哥吧。”
能出门走走,再好不过,哪怕依旧在这宅子里,也比困在观澜阁里强,以往在家,一大早就在田里来回好几里地,嫁来这里,七姜仿佛双腿都被绑住了。
“我正好想走走,表哥请。”七姜一笑,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张嬷嬷原是要阻拦,转念一想,少夫人若得了司空府的缘,将来和婆婆的关系不能太坏,再有司空府撑腰,好过京城里举目无亲,这嫡长孙虽顽劣不羁,人品没得话说,横竖只在家里走走,还有谁敢乱传出去不成。
如此到了院门下,命映春和另外两个丫头好生伺候,就不再跟随了。
七姜一出门,浑身松快,打小在山里钻的她,太师府这点地界,每条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两三天功夫就熟悉了,何世恒跟在她身后,惊讶地说:“妹妹了不起,我从小来这里玩,还有认不得路的时候,你才几天,能带着我走了。”
七姜笑笑,再往前走,就见远处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优雅端庄的小姐,一行人娉娉袅袅往这里来。
“那是……”七姜知道老太太身边有个侄孙女,但婚礼这几日她并不在,尚未打照面。
“那是上官家的姑娘。”何世恒却收敛了笑容,正经道,“七姜,你小心这人。”
七姜看向他,倒也不怀疑这话,只是有些莫名。
何世恒忙笑道:“我和她没过节,可你信我,能在这家老太太身边讨喜的,绝不是什么好人,你以怀迁他娘,就是我家姑姑,为什么独居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