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剑?”
她听着耳熟,下意识歪着头问了一句。
“尘长老,这问心剑是不是之前你与我说的与青霄息风齐名的那把仙剑?”
绥汐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关于修真界的一些仙剑灵宝还是听说过一些。
这问心剑经常和息风一并提起,她想不熟悉都难。
可具体这剑有什么用处她却并不知道。
尘渊微微颔首,与绥汐说话的时候态度要温和不知一星半点。
“正是蓬莱的那把仙剑。”
“你们因天梯雷动误了些历练,他打算用这把问心剑磨你们的心智和道心。”
“倒也算是一种历练。”
“道心……”
绥汐想到了什么,视线往尘渊身上落去。
尘渊一愣,脑子里也有了画面。
甚至觉得那柔软还在怀中,过了这般时日都还能温存。
“……和之前的不一样。”
他的耳根红得厉害,其他人没有觉察到。
但坐在尘渊对面的绥汐稍微一抬眸便能够看到墨发之中的那抹绯色。
绥汐眨了眨眼睛,也没多想什么。
她捧着茶盏又抿了一口,氤氲的雾气将她的眉眼也给一并弄得迷离朦胧。
像是雾里看花,尘渊瞧不清少女的神情。
“阿汐,我有些口渴。”
一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像个木头的临怀这个时候低声对绥汐说了一句。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从无妄海那儿开始到现在。
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被绥汐知晓了真实身份后临怀连称谓也没有变过。
正咬着杯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女,听到临怀的声音后一顿。
“我还以为你不用喝水的。”
临怀是傀儡,哪怕有容予的意识在绥汐看来并不算是真正的生命体。
听到他说想喝水后,她意外地挑了挑眉。
“在无妄海时我耗了太多灵力,可能累了,所以不觉口舌干涩了些。”
他这话说的听起来没什么不对。
但这得是对其他人来说。
绥汐和他一并在无妄海下面待过,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被临怀护着的。
无论是给她避水还是取暖,都是他用灵力,消耗自然是她的好几倍。
她并不知道这点儿消耗对于临怀如同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
绥汐没什么灵力多少的概念,她只是觉得自己都耗了个干净,对方肯定也没剩多少。
再加上临怀也是照拂着她才这样虚弱,从路上时候她便注意到了他的脸色不大好。
绥汐心下有些愧疚。
“好,我给你添一杯。”
说着,她将杯子放下。
刚准备伸手拿起茶壶给临怀倒上一杯的时候,却被尘渊给扣住了手腕。
“怎,怎么了尘长老?”
少女一脸莫名地抬眸看向对方。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给他倒杯茶。”
“不准。”
尘渊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近乎咬牙切齿。
他沉着脸色,狠狠瞪了一眼临怀。
临怀弯着眉眼笑得温和,让他更是窝火。
绥汐不明白了,只是一杯茶而已,怎么就不能倒了。
“尘长老,这里面还有好多呢。”
“你可知这是何茶?”
“这是眉间雪,百年才出那么几两。”
“这,这么珍贵?!”
绥汐惊了,她刚才喝的时候也只是觉得比平常茶水甘甜清冽。
并没有想到这么多。
“可我也喝了啊……”
看着尘渊生气地不许她给临怀倒,却给自己添了一杯。
她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两个按理说都是剑宗的弟子,难不成还有散修和内门弟子的区别对待?
“你自然是不一样的。”
尘渊气恼,想也没想便将这话脱口而出,连脑子都没过。
说完之后他沉默了。
不仅是他,对面一直笑着的临怀也敛了笑意。
那双眸子冷冽,似料峭的春寒。
少女没往别处想,只是很是发愁地盯着手中这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明明刚才还觉着甘甜无比,现在却觉得跟苦酒入喉一般。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烫手山芋一般。
“那,那就不再重新倒了。”
绥汐抬起手挠了挠面颊,将拿起的茶壶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打翻一滴。
临怀垂眸直勾勾地注视着绥汐。
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可她就是觉得对方似乎很委屈,在无声的谴责自己似的。
少女迟疑了一会儿。
而后将自己手边的茶盏推到了临怀面前。
“我这边没喝,不介意的话你拿去喝吧。”
反正也是个傀儡,又不是真人。
临怀一怔,唇角弧度再次上扬。
他的手刚准备拿过那盏茶。
“啪”的一声,一壶茶就这么生生放在了临怀面前。
“半盏茶就哪够您喝?”
尘渊一把夺过临怀面前的那盏茶。
“不是口渴吗?”
“一壶够不够?”
临怀抬眸冷冷看了过去,尘渊倒也不怕。
他嗤笑了一声,依旧的平日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模样。
剑拔弩张似的,十分骇人。
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少女被冷气压得瑟瑟发抖,喘不过气来。
她抱着脑袋竭力降低着存在感。
半晌,临怀先收回了视线。
他伸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而后再倒了一杯。
直到壶里没了水声响动,他才轻轻放下。
他看着茶壶里只剩了些茶叶。
临怀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淡地对着尘渊说了一句。
“的确不够。”
“……”
你是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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