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追觉得自己前一晚的记忆深刻得很。
可真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又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个冗长的梦,其实现实中什么也没发生。
他上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睡衣,又在床上动了动腿。
不应该啊,如果真做了什么,他怎么衣服穿得这么整齐,而且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为了找寻答案,孟追走到了穿衣镜面前,把睡衣撩了起来往镜子里看。
他要收回刚才的话,身体没有不适感不代表什么也没做过……
至少这些吻痕,就不可能是他睡一觉自己弄出来的。
祁献在厨房做好了早餐,走过来推开门,看到的便是孟追几乎扒光了衣服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的一幕。
祁献低咳了一声,孟追便赶忙将衣服拉扯回了原位。
“可以吃早餐了,快换好衣服出来。”祁献的语气几乎可以算得上轻柔。
孟追洗漱完毕又换好了衣服,坐到饭厅的桌子旁边,拿起了一块面包,咬着吸管嘬了一口牛奶,接着便看着祁献发起呆来。
祁献看了他一眼,脸颊有些微红,问他:“怎么了?”
孟追也顾不上害臊了,把内心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我们昨晚,做了些什么呀……”
祁献咳嗽了几声,仿佛被牛奶给呛到了。
“我怎么会不太记得了,昨晚洗澡的时候,我明明是醒着的啊。”孟追郁闷地说。
祁献看了他一眼,善意地提醒他:“昨晚你在浴室里昏过去了。”
“昏过去?”孟追睁大眼,“是因为,做得太,激烈了么……”
祁献又低咳了一声:“我后来把排风口关闭了,担心你在里面呆太久会着凉,结果你,反而昏倒了。”
祁献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有些自责。
“我应该没这么虚弱啊,”孟追十分鄙视自己,“怎么挑这么个时候昏倒呢!”
祁献直接把责任担了过去:“我说过,你昨天太累了,本来不应该挑那个时候,是我的问题。”
孟追吃完了面包,又把牛奶拿在手里,继续盯着祁献看。
“那我们昨晚,没有做完么……”他厚着脸皮又继续问。
虽然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了。
“没。”祁献低下头,耳朵早已浮现了一层红色。
“那,做到哪一步了呀。”孟追好奇宝宝地继续发问。
其实他多想祁献昨晚能趁人之危一次,据方涵说,第一次是非常疼的。第一次能在昏迷中度过反而安全。
等到第二次第三次就应该没事了。
“跟上次一样,”祁献又低咳了一声,“但是多亲了一会儿。”
孟追想起了上次,啊了一声,拿手捂住了脸。
不行,还是挺让人害臊的……
孟追心里觉得害臊,嘴巴却半点也没有退缩。
“那今晚,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他如是说。
他这句提议直接让祁献手里的牛奶被一下用力捏得洒了出来。
孟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坐在建筑公司二楼等着去上班时,又给方涵发了一条消息。
“涵涵,我准备要……”他打字的时候斟酌了好几回,总觉得羞于启齿。
但好在这是打字,不是语音,他索性发了出去。
“涵涵,我准备要破处啦。”
但方涵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立刻兴奋地给他回消息。
甚至一上午过完了,方涵的聊天框里仍旧只有他孤零零的那条宣言一般的消息。
看起来有些尴尬。
孟追拿着手机把方涵近段时间跟他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这才发现上一次和方涵闲聊已经是在三天前。
并且那一次方涵的热忱也并不大,聊了两句便说工作忙没时间,销声匿迹了。
孟追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忽视了方涵。
方涵在影视工作室的情况他也并没有过多询问,反而一直跟方涵絮叨自己和祁献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孟追越想越自责,便趁着午饭时间给方涵打了个电话。
结果,方涵的手机传来的是关机的回应。
祁献早晨去公司报到之后便去了工地。
从工程开始施工,建筑就如同在空白画纸上开始作画一般,每小时都发生着变化。
祁献对于来工地监工是出于自告奋勇,他非常愿意见证这栋建筑从无到有的过程,甚至到了工地之后也他做的并不只是监督,有时他会力所能及地帮着工人们一块儿扛钢筋,或是动手把砖一块一块垒上去。
他做着这些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激动,感觉自己离父亲又近了几分。
祁献对于工程的检验也一丝不苟,带回公司的数据总是详尽而谨慎,汪师傅便更能放心将监督的工作完全交给他。
今天施工现场来了一位安全员给工人们讲解灭火器的使用方法并进行了一场消防演习,祁献也全程参与了。
中午他和工人们一块儿蹲在工地上吃盒饭,听工人们闲聊,笑得开心时他抬头看到现场纷杂的脚手架分隔开的蓝天白云,比起在楼顶上所看到的广阔蓝天倒也有另一种风味。
祁献帮着工人们一同进行完卫生间避水试验,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遍手和脸,脸上湿漉漉地转过身来时,叶邢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我路过这里,所以来看看。”叶邢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