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纪蕴还进入后宅闺房,本不合规矩,不过安然跟纪蕴都是男子,又是一起玩到大的,问凝等丫头小厮也没觉得不合规矩,上了茶,便各自去屋外干活,准备洗漱用品。
等下人退出去了,纪蕴便把凌肆那张名帖拿出来问是从哪里来的?
安然苦了脸:“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回家,门房接了一大叠要来拜访我的名帖交给老爷,害得我今天差点又挨家法,幸亏我娘来得快!”
安然简约说了一遍下午安凌墨召他去书房商议应对名帖的事,又道:“这一张,就混在那一叠名帖里面,还有睿王小世子的名帖,哦,对了,还有这张……”说着,把抄写的太乐署钱掌固的名帖副本掏出来给纪蕴看。
纪蕴看了钱掌固的名帖副本,也不是很在意,只说道:“教坊司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混杂了三教九流,乱得很,莫去。”
安然又问纪蕴,该怎么应付小世子的来访,纪蕴也浑不在意地哂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你家里,那厮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安然紧盯一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会他。”
纪蕴当仁不让:“这个自然。”
说完太乐署和李子实的两张名帖,纪蕴便叫安然早些睡,便起身准备离开。安然叫道:“纪蕴,那个凌肆是怎么回事?”
纪蕴身形微微一滞:“我就好奇,过来问问。”
好奇?如果不是要紧事,纪蕴会摸黑跑过来问他这张名帖从哪来的?安然不是原主那么好糊弄的,冲着纪蕴的背影叫道:“纪蕴,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
“哪你说说,你为什么害怕那个凌肆?”
“我没有害怕!”
安然轻轻一笑:“没害怕?岁考那天带着我逃出来,你身上都在打颤!”
纪蕴不说话,调头就走,安然叫道:“纪蕴,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去那个客栈,找凌肆问个清楚!”
纪蕴霍地止步回身,望着安然,脸色渐渐冷洌起来,好一会儿才道:“行啊,你长本事了!”
安然抿着唇,不说话,他才不害怕纪蕴的威胁。
对峙了一会儿,还是纪蕴放软了语气道:“然然,以后你看见他,要绕着走。千万不能跟他发生任何联系。”
“为什么?”
纪蕴沉沉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才是对你好。”
安然任性地道:“我不!我就要知道你的事。”
纪蕴又是一阵沉默,才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被太公收养,被太公收养以前,我经历过什么?我的亲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