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骨灰做土,用鲜血浇灌来养这么诡异的花,还有闲情逸致把花修剪的这么精致”修香道长捡起刀挑了挑修剪得当的花枝“要么性格扭曲要么天性凉薄,反正左右都不是什么好鸟。”
“阿弥陀佛,罪过”楚狂对着花盆念了两遍往生咒,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道行不够或者是枉死者怨念太深,花盆始终没有反应,他摸了摸怀里的阴阳卷宗心怀悲悯看向孔邱询问道:“师傅,看来这些瓦罐里都是之前不妄城百姓的尸骨,只是无论有什么冤孽时至今日也该结束了,我们必须阻止它,不能再死人了,况且过去了这么久死去的人也该安息了。”
“小呆,你忘记为师说过什么了”孔邱不赞同,前世耗费了她和司徒雅多少的精力才超度了他们,如今这些亡灵怨气滔天,不说如今乱世死人无数,只说这不妄城的百姓不过是因果报应不爽,费尽心力去超度他们还不如超度路边饿死的普通百姓来的心里舒服:“生逢乱世,人如草芥各安天命,所有的果必有因,我们只能旁观不能插手。”
楚狂诺诺不语,修香道长觉得她的话实在冷漠愤愤不平道:“真是冷血无情没有人性,呆和尚你不能听这个人的,做人就应该匡扶正义荡气回肠,不管不妄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该让全城的人来陪葬,如此残忍灭绝人性枉生为人,只要是心怀正义之人就应该除之后快。”
孔邱嗤笑一声“灭绝人性?正义?如果是我,他们就不可能是挫骨扬灰这么简单了,做人是应该善良没错,但说什么道义不过给自己的自以为是找个借口罢了,劝你还是想一想生逢乱世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德的标准?不要自以为是,还有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这个呆和尚也不是一个真菩萨。”
司徒雅见三人剑拨弩张打圆场道:“怕就怕现在已经参与其中了,再抽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我想当前应该弄清楚缘由才好。”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他们还是没打听到具体的事情,虽然孔邱能利用轮回之眼看到事情的始末,但这一次她还不想再耗费心力去再一次超度这些鬼魂,所以这些天以来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对此不同于像打了正义鸡血的俢香道长,楚狂跟在她身后整日里跟像个受气小媳妇般惴惴不安。
但事情的发展不能让她在袖手旁观,不妄城的怨气突然像开了闸一般向周围迅速蔓延,周围的村镇与百姓都得上了瘟疫一般的怪病。
不妄城内鬼哭狼嚎,像是正在上演一场妖魔大战。
司徒雅自小生在寺庙身上自带佛气就算是现在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是怒目金刚,魑魅魉魍近身不得,楚狂本身是个和尚修炼了一颗慈悲之心自有佛光护体,俢香道长出身蓬莱道体强健自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因此三人打算进入不妄城一探究竟,不妄城内迷烟瘴气,还未进城曼陀罗的花香就让三人眩晕,三人小心翼翼捂住口鼻前脚刚要踏进城门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回来,一声暴喝:“你们不要命了!”
“师傅”楚狂惊喜一声,劈头盖脸就遭到一阵猛敲,瞬间激灵了一下,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兄长您这次实在欠考虑!”
面对自家妹子毫不客气的指责,司徒雅瞬间红了脸讪讪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另一边俢香道长涨红着脸道:“我们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却被孔邱一个冷漠的眼神扎的说不话来,孔邱看着她背上的烟袋道:“什么准备?烟袋?自己想死就去死不要总拉着别人!”
俢香道长被她说的一脸屈辱当场红了眼眶,楚狂和司徒雅不可置信,这句话实在是说的太重了,司徒雅自觉是个长辈满脸惭愧忙忙告饶:“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只是最近死了很多无辜的百姓,怨气太深难以超度,我实在是不忍心弃百姓于不顾,这才要一探究竟。”
孔邱叹一口气道:“刚才是我太着急,关心则乱,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若是出了事情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她哪辈子造的孽,这两辈子都得费尽心机超度这不妄城的亡灵,孔邱拿出怀里的同心铃,一挥袖,两串铃铛飞上不夜城的上空形成一个淡蓝色透明的防护罩将不夜城彻底与外界隔绝,瞬间不妄城亮如白昼,黑漆漆的冤魂四逃窜碰在防护罩上瞬间化为泡影烟消云散,城内渐渐安静起来,透明的防护罩上燃烧起淡蓝色火焰。
做完这一切孔邱道:“我已经利用同心铃布置下了一个防护罩把面的冤魂和瘴气禁锢在里面,但之前出来了很多游魂需要清理一下,兄长,你和我一起去。”又看了看楚狂和俢香道长警告道:“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绝不可以踏进这防护罩半步!!”
待孔邱与司徒雅走后,楚狂和俢香道长守在外面当真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空荡荡的不妄城内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由慢变得急促,楚狂和俢香道长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楼子里,那小女孩衣衫偻烂,骨瘦如柴,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伤口,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噗通一声跪下来道:“叔叔,求你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不妄城早就荒废成一座鬼城,又怎会有孩子生活在里面,两人心里惊疑,但也架不住那孩子可怜兮兮的一再哀求,楚狂道:“好孩子,你先站起来慢慢跟叔叔们说你叫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小女孩儿站起来,似乎很是惧怕眼前这个冒着蓝火的屏障,缩了缩赤着的脏兮兮的小脚丫,颇为拘谨:“我叫小红儿,我娘和爹爹还有好多叔叔伯伯都得了病,小红儿好怕,叔叔你们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