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到楚狂与孔邱告别后,楚狂一路山上采药一路义诊,说道义诊也是不得已为之。
这一路的多的是流民,流民没有钱只能义诊,再说这一路上富贵的人家得了病去的起医馆更不会找游医。所有才会自楚狂在百花羞讨食的一幕。
深感在走下去真的要饿死在路上了,楚狂打算在百花城逗留几日赚些盘缠。
找到最繁华的地段,找到一个路口用木板在路边搭了个摊子。磨好墨,写好幡幕上边写着"代写书信,义诊各种疑难杂症,祈福怯灾"等字样。按他师傅说的挖掘自己的潜能,努力不饿死。
前几日一天下来只能赚着一两个钱,能买一两个馒头,倒不至于晚上饿醒再去努力喝水充饥的地步。
因他搭的摊子离百花羞不远,后来有百花羞的姑娘来找他看病给他一个钱或吃食,渐渐的来看病的姑娘多了,一天下来勉强能吃上两顿饭。
这日百花羞的姑娘找他去楼子里出诊。虽然他一个和尚去那种地方实在是不合适,但楼里的姑娘现在是他的衣食父母况且本着救死扶伤的心里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跟着一个叫翠屏的姑娘从后门进了楼子。因是白天所以比较安静,楼里的姑娘都在各自的厢房里休息。
跟着翠屏进了一个下等厢房,里面坐着或站着好几个姑娘,见了楚狂皆是笑嘻嘻的与他调侃。楚狂哪见过这种场面,就是楚家没破落之前他也只是顶多去去酒楼赌馆,这种风月场地倒是未曾去过。
他赤红着脸连连告饶,姑娘看他纯情样子越发的欢喜招惹他。
憋红着脸依依给姑娘们把了脉,开了药方,环顾一圈未曾见到那日给他吃食的红衣姑娘。
接连之后几日去楼子里都未曾见到那日的姑娘,于是鼓起勇气对与自己相熟的翠屏询问道:“翠屏姑娘可认识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姑娘?”
“红衣服的姑娘?”翠屏笑嘻嘻的搪椰道:“这楼子里穿红衣服的姑娘到处都是,小师傅说的是哪个?”
“翠屏莫要笑话我了,初到百花城时小僧差点饿死,幸亏那红衣服的姑娘赠我饭食,才不被饿死”楚狂道:“但小僧几日前来都没见过她。”
“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翠屏不确定的问道:“那红衣服姑娘可是嘴角边长了个红痣的?”
楚狂努力回想那红衣服姑娘的长相隐约记起来嘴角的确有个痣遂点点头道:“对,就是她,个子这么高,说话口音有点哝。”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身高。
翠屏脸一下子暗淡下来,似有悲伤,同情或者其他,欲言又止道:“她叫花束儿,她……她怕是不怎么好了。”
楚狂一看她的表情,心悬了起来,着急道:“她怎么了?”
翠屏道:“她得了脏病被关在柴房里已有几日了。”
“可找大夫去看了,可有大碍?”楚狂心里七上八下,见翠屏摇了摇头忙道:“为什么不找大夫去看她,不行,我要去救她。”
翠屏一把拦住他,哽咽道:“你救不了她,那病已经……她怕是只有等死……前几日妈妈还想要把她活活烧死省的传染。”
“不救怎么知道,翠屏姑娘大发善心带我去看看花束儿吧,她不能躺在柴房里等死啊”楚狂哀求道。
“花束儿能让小师傅能如此挂念也是死而无憾了”翠屏用帕子擦擦眼角道:“也罢,白天柴房外有人把守,等天黑小师傅与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谢谢翠屏姑娘”楚狂着急的从翠屏口中了解了一番花束儿的一些病情,急急忙忙回去翻了翻医书和百里踏歌留下的手札,又忙嚯嚯的去了西山采了草药。
回到城内,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背着药篓刚到百花羞的后门就碰到翠屏流着泪出来找他,见了他一把抓住他哭诉道:“小师傅,花束儿不行了……”
楚狂一听着急就往院内跑,却被翠屏一把拽了回来,翠屏道:“来不及了,他们……他们看花束儿快不行了,怕花束儿一口气上不来死在楼子里晦气,趁着还有一口气,被几个护院用破席子卷了扔到了城西乱葬岗。”
“什么时候?”楚狂崩溃的大吼一声撒腿往城外方向跑去,隐约听见翠屏说就在一刻钟之前,他心里祈祷着佛祖保佑。
城西乱葬岗是一片树林子,荒草丛生,阴气森森,里面一个个土丘无碑无墓像一个个土馒头。埋的都是可怜人,有的还能挖个坑填上几抷黄土潦草的埋了,但就像是花束儿一样破席子随便一敛就被扔在这里更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