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着?沈清棠雪白清丽到无瑕的纯净面容,秦颐忽然又觉得——有些事?,自己没?有问的必要了。
反正?,他?要的人,从来都?只是眼前人。
大风大浪都?走过了,又何必去计较那些苦涩的过往?
良久,秦颐赤金色的眸中缓缓浮出一丝安稳的微笑,他?握紧了沈清棠的手,便低声道:“我们先回家吧。”
“好,回家。”
而这一次,秦颐没?有等到沈清棠开口,便主?动走到了沈清棠身前,微弯了腰,淡笑道:
“今日你是大功臣,上来吧。”
沈清棠心头轻轻一跳,回过神来,便从容地跳上了秦颐的背,搂住了秦颐的脖颈,将自己的柔软雪白的侧脸眷恋地轻轻贴在?了秦颐耳畔。
秦颐就这样温柔地将人背了起?来,一步步朝前走。
他?们身后,是无限绿意,无限阳光。
微风吹拂,森林和草丛中传来一阵阵哗哗的轻响,温柔无边,像是在?给亲人最?友好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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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寰城内
当沈清棠和秦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沈清岸面前时,沈清岸先是激动,接着?又怀疑。
最?后他?有些错乱地把秦颐和沈清棠都?骂了一通,才慢慢回过神来。
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沈清岸清醒了过来。
这时他?微红着?眼,就沉默着?对沈清棠伸出了手。
沈清棠眼眶也微微红了,头一次,他?毫无芥蒂地伸手抱住了沈清岸,哽咽道:“哥哥。”
沈清岸闭着?眼,用力拍了拍沈清棠的脊背:“下?次不?许自己冲在?前面了,你这个弟弟,不?可?以这么不?懂事?,听到了么?”
沈清棠含着?眼泪,默默一笑,揉了一下?眼睛,轻声道:“好,都?听哥哥的。”
一旁的慕飞和秦颐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神色都?是无比的慰藉和柔和,没?有一丝芥蒂。
经历过了生和死,所有人都?终于?明白,平平安安的相聚才是最?难得的。
激动的情绪逐渐过去,沈清岸便不?动声色地轻轻松开了沈清棠,伸手悄悄擦了一下?眼睛,低声道:“走吧,一起?回去。”
沈清棠听着?沈清岸的话,沉默一下?,看?了一旁的秦颐一眼,便道:“我和兰庭还有事?情没?办完,哥哥你和小飞先回去吧,免得父母亲担心。”
沈清岸眉头不?由得拧紧了:“那个国师不?是已经死了么,你们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完?”
沈清棠抿了一下?唇,有些为难,没?有直接开口。
倒是秦颐,十分平静地就道:“废除帝制,三族平等。”
这下?子,不?光是沈清岸,就连一旁的慕飞都?怔住了。
最?终,沈清岸挠了挠头,神情古怪地道:“这……可?是大工程啊,你们确定?”
沈清岸不?是不?相信秦颐和沈清棠的能力,只是他?觉得这两件事?未免有些过于?吃力不?讨好了些。
沈清棠没?有解释太多,只轻声道:“这是神谕里的内容。”
沈清岸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下?,不?再怀疑。
拍了拍沈清棠的肩膀,沈清岸就道:“既然受了那个劳什子神谕的恩泽,那事?情也确实该办到,你们要办就去吧,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说一声。”
沈清棠的神色在?此刻终于?舒展开来:“谢谢哥哥。”
沈清岸微笑:“一家人,就别老是跟哥哥客气了。”
“好,以后不?会了。”
·
在?这一日夕阳落下?的前一刻,沈清棠和秦颐送别了沈清岸和慕飞。
无尽的金色残阳中,一只金色的美丽鸾鸟冲天而起?,沐浴着?那最?后一抹绚烂的霞光,迎着?天际飞去。
沈清岸立在?鸾鸟背上,静静跟沈清棠和秦颐挥手。
沈清棠看?着?这一幕,眸子又悄悄红了一点——从前他?总认为这是他?捡来的亲情,虽然珍惜,也多少带着?一丝淡淡的隔阂。
可?现在?他?明白,那一缕一直存在?于?心中的牵挂根本?就是血浓于?水,而并非其他?。
秦颐知道沈清棠心中所想,不?由得便伸手悄悄搂紧了他?的肩膀。
“以后的时间还很多,等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可?以好好回去陪他?们了。”
沈清棠靠在?秦颐肩头,静静点了一下?头:“好。”
漂亮的长睫却颤了颤,还是有点想哭的意味。
“傻子。”秦颐不?由得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沈清棠的鼻尖,“明明现在?变成了大能,怎么越来越爱哭鼻子了。”
沈清棠:……
“我才不?爱哭鼻子,是你看?错了。”
秦颐微笑:“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是风太大了。”
短暂的沉默后,秦颐伸出手,温柔地扳过沈清棠的肩膀。
沈清棠被迫跟秦颐对视,一时间有些赧然,眸光闪烁着?就想躲。
可?偏偏这时秦颐轻轻凑了上来,抚上沈清棠的侧脸,低声道:“没?关系,吹吹就好了。”
果然,就有温热的吐息静静落在?沈清棠的眼眶上,吹得他?长睫轻轻颤动不?已。
沈清棠瞳孔微微一缩,却完全放弃了挣扎,头一次,他?彻底地陷进了秦颐这悄无声息的温柔中。
作者有话要说:五十个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