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沂等凌夜吃完了面条,两人一起上了楼,将宴会上的事情同凌夜说了一遍,凌夜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徐遗侠也没做错什么就被他们杀了,他们被徐少图杀了也不算很冤。”
原沂道:“只是徐少图不肯现身,前辈们的火气见涨,除了云晓,其他人都不会放过他。”
毕竟武林盟上不可械斗,只这一点就可以抓着徐少图不放。
凌夜道:“肯定还有人在帮徐少图。”
“的确。”原沂认同这个看法,徐少图明明在盟山上,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这是一个谎言,肯定有人在帮着徐少图圆谎。
原沂道:“最好的办法是变成不是徐少图的人。”
“你说易容?”
“藏匿得如此的好,易容术如此精妙。”原沂脑海中能想起的是第一天住进客栈时,那个易容成店小二把他引入这个房间里的人。
原沂眼力不差,可是他既没有看出那个店小二是别人假扮的,也没有在见到真的店小二时分辨出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人。
若论易容术精妙,模仿功力深厚,也只有那个人了。
凌夜觉得奇怪:“如果那个人在帮徐少图,我们又怎么着他了,他要这样针对我们?”
疑问是无穷无尽的,答案现在离他们还很远。
黑暗中的人在发笑,他知道两人会一直困惑下去,因为这个缘由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若是有人因为这样的事要来对付他,他也肯定全然摸不着头脑,他现在只是在老实的遵从着朋友的吩咐,否则他肯定不会为了那种奇怪的缘由来受这份麻烦。
一夜好眠,这个夜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尽管徐少图没有出现,但大家觉得这件事肯定已经结束了。
早晨三人在一起吃了早点,和盟主宫里的名门弟子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大家的讨论已经上升了一个高度。
有人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但是有的人却不接受这样的论调,徐遗侠可是他小时候崇拜过的人,徐遗侠的故事他都听过,那样一个人不可能被无声无息的杀死:“徐遗侠虽然是以一敌三,但他毕竟是徐遗侠,难道就像只蚂蚁似的就被无声无息踩死了。”
旁边的人嘲笑他:“肯定有其他的人知道,只是这种事为什么要说出来?天璇天玑不开口,谁敢说?”
徐遗侠的崇拜者立马道:“为什么不敢说?只要天璇天玑的手是干净的,谁都可以说,反而谁都不敢说才是很可疑不是吗?”
“那你是在怀疑天璇天玑了?”
那人不敢说怀疑,只道:“谁都有可能,他们虽然是误会了,但是在杀徐遗侠时他们是师出有名的,他们为什么不广而告之天下人,说徐遗侠是个混蛋,所以他们要像铲除邪魔一样铲除掉徐遗侠,无声无息的把人杀了又说杀错了,这算什么事?”
那个人是明州临海水家的小公子,他在江湖上出现也才两年的时间,他是水家的嫡次公子,唯一的哥哥便是嫡长公子,他们家没有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好,既不忧心争夺家产,也没受过兄弟不和的气,小公子打小就是顺着自己的耿直脾气长大的,在外混迹了两年后更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秉性,人要顺着自己的秉性才能活得舒坦,才不会东想西想怕对怕错的变得迷茫。
耿直就是他的秉性,现在他不服徐遗侠这个故事的结局,他就是要耿直的说出来。
有人笑着感慨:“不管你说的对还是错,凭你这样敢说,我服你。”
说这话的是八方堂的冉凛,他那吊儿郎当的笑容看着有三分宿天鹤的感觉,原沂对他还有印象,山门口遇见宿天鹤时便有他跟在宿天鹤的身侧,时常与宿天鹤呆在一起变得相似也很寻常。
连吊儿郎当的态度都有一种类似感。
有人低声咳了一声,众人看过去,是一个脸色阴沉的北斗剑派弟子,他有着北斗弟子的气度,并没有斥责或激辩,只说了一句:“待抓到徐少图,真相自会明辨。”
他很有气度,而且也不是天璇或天玑的弟子,这一点让在场的人觉得很幸运。
一场小规模的探讨会就这样散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人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再纠结的,有些人觉得这件事再纠结也没用,有些人觉得这件事的确存在问题但是和他没有半文钱关系,自己还未扬名,还未位高,自己的路都还没走好,没必要为别人的事花费精力,何况还是这样一件会得罪江湖巨头的危险事。
在这盟山上,聪明人很多,少的是傻子。
像水家小公子那样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