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天鹤看着凌夜别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昨天在酒楼里凌夜对着冯水月露的那一手,在诡谲的功法之外,还有一个很显而易见的问题,凌夜很了解天外楼的功法。
凌夜说不怕,是有底气的。
宿天鹤也不多问:“那我们就去好吃好喝混一顿,谅陵无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们做什么。”
吃完早点就是八方堂的早课,凌夜看了一会宿天鹤练功,觉得无聊就回房间了。
凌夜躺着发呆。
啊......空落落的好无聊啊......
他现在开始想原沂了,要是原沂在,一天转眼就过去了,没了原沂这日子可真是难打发。
凌夜决定,要是原沂能快点找到他,他就假装还在生气的样子,然后只要原沂认错他就立马原谅他。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磨磨蹭蹭终于等到日头西斜,宿天鹤特意带着凌夜去洗了把脸,反复叮嘱凌夜要小心,倒没了早上说要去吃白食时的豪爽了。
凌夜让宿天鹤别瞎担心了,他可是很厉害的好么。
洗完脸,两人容光焕发大摇大摆的便朝着天外楼去了,到了桃林,前后左右乌压压的都是桃树,只有最前方能看见耸立在天色留白中的楼阁,两人停住脚步,便有女子无声无息的从密林中飘然而至:“宿少侠?何事前来?”
宿天鹤亮出帖子,那女子看那花笺上印有花奴大人的玉符,也带着花奴一派惯用的换沉香的气味,冷傲的睨了他两一眼,转身便走了。
凌夜很吃惊:“都不领路的吗?”
宿天鹤侧头压低了些声音道:“刚才的巡林人是月奴一系的,虽不拦我们,但也不会给我们引路的。”
凌夜有点看不懂这世事变迁了:“花与月的势力何时如此大了?”
“一直如此,已经快十年了。”
“天外楼楼主呢?”
“闭关了,如此的局面,便是她闭关造成的,快十年了,依然没有听到她有要出关的响动。”
两人私语完,便听得一声软绵绵的娇笑,一个身着桃红薄衫的女子从重重叠叠的桃树中走来,美目流转薄嗔一眼,媚意横生:“两位公子倒是说得起兴,路也不走了,还得奴婢来找。”她微屈膝见了一个娇滴滴的礼,伸手朝前柔柔一引:“两位公子请。”
凌夜咋舌,花奴系和月奴系的弟子差别真大。
跟着引路的弟子一路走过九曲十转的水榭亭台,才到了花奴所住的侍花楼,楼外遍地盛开奇花异草,娇媚艳丽中掩不住野性蓬勃,走进楼内,各类秾艳花枝稀疏合理错落有致的装点在琉璃或白玉的瓶中,雕漆的梁柱,金玉为装点,再向内走,纱幔四悬,奢靡之气在镂百花缠枝香炉中燃烧腾起,游丝逐风缠绕在空气中。
最上位的纱幕被两位女弟子掀开,陵无碍正盘膝端坐席上,面带微笑:“花奴大人此刻正忙,便由我代为招待两位贵客。”说罢他抬手轻击掌两下,便有女弟子身着薄衣裙与轻纱外袍端着菜品鱼贯而入。
女弟子们身姿婀娜,穿得十分单薄,美好的曲线隔着衣衫也凸显得十分明显,轻纱的外袍似有若无的挡住视线却是越瘙越痒。
唔......凌夜觉得这个花奴一系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两人落座,陵无碍是个颇为健谈的人,问一问江湖的事,说一说自己所知道的,再谈一谈自己的看法,最重要的是他谈话的态度和平缓的节奏让人觉得很好沟通,宿天鹤已经和他聊一块去了,凌夜不想和他瞎聊,便把注意力全放在菜上了。
奈何陵无碍实在是把他记挂在了心里,聊几句又要点他一次名,若是凌夜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就直接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开启话匣子。
碰上这种会聊天的,真是不想聊都会被对方牵着鼻子强聊下去。
凌夜觉得很累:“先别说话了,大家吃会东西先,菜要冷了。”
“那凌兄弟请便”陵无碍终于放过了凌夜,继续专注的去牵宿天鹤的鼻子。
凌夜十分遗憾的对宿天鹤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宿天鹤也遗憾的摇了摇头:“陵公子,这酒水饮下去就是容易内急,我先去方便一下。”说着起身离席,走之前还给了凌夜一个要照顾好自己的眼神,搞得凌夜整个人都慌了,说好的义薄云天肝胆相照呢?怎么能说不要兄弟就不要了?
果然他之前的感觉是对的,宿天鹤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那个样子,无情啊!无情的侠客啊!真的是太无情了!
宿天鹤一走,凌夜就知道陵无碍要对他开口了,果然:“我那日在酒楼外得见凌兄弟的独门功法,十分惊奇,世间竟有如此玄妙的武功,陵某见识寡薄,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这等功法,不知凌兄弟是师出何门?”
开口就问功法门派?凌夜想了想自己该是什么门派比较好,算了,想不出来,少年抿起柔润的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陵无碍端起酒杯饮酒,眼中满是兴趣盎然的盯着座下的少年:“凌兄弟如此说,想来是出自隐世的某位高人或门派了,既不可说,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若能得知那玄妙之术的奥秘所在便三生无憾了,还请凌兄弟再给我一观。”
凌夜摆手:“做什么舞刀弄枪的,我们还是好好吃饭吧。”
陵无碍并不意外:“凌兄弟果然高傲。”说罢霍然起身,脚下踏月流云徒手便朝凌夜袭来。
“......”凌夜现在脑袋里冒出的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