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天鹤立马认命的点头:“带带带,你说的都是对的。”
原沂若有所思的看了宿天鹤的背影一眼:“凌夜,过来,走了。”凌夜立马傻子似的乐颠颠的跑了过来:“走走走,去韶州正好赶上天外楼蜃节!”
三人到达羊渡口旁时,商船与客船都已经离开了渡口,虽然是夜晚,但是因武林盟后撤,渡口来往的船只还是很多,宿天鹤一直在楼外与蛇姬缠斗,原沂又离开得太早,望月楼中最后时刻发生了什么三人都还不知晓。
岸边三三两两的放着油灯,一个扎着双圆髻的小女孩放下油灯急忙的往回跑,猝不防的撞在了原沂的腿上,原沂低头对她道:“快回家。”
小女孩仰头看着原沂,一时愣住了:“哥哥你真好看。”
“......”
凌夜憋着笑道:“很有眼光。”
小女孩天真的道:“我娘亲说,好人被坏人打败了,所以要从这里逃去其他地方,哥哥你也是好人吧?”小女孩转身一指她方才放下的油灯:“我们点了灯给你们照亮,你们快走吧,以后要回来打败坏人哦。”这一番话说得三人都默然了,最终原沂与宿天鹤沉重的点下了头:“会的。”
岸边老樵夫在挨个的拉生意,没人愿意搭理他,他见原沂三人才来,便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过江吗?”
凌夜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这把老骨头三遍:“你?划桨得把你自己摇散架吧?”凌夜怀疑的眼神严重的伤害到了老人家的自尊心,吹胡子瞪眼的道:“现在大船都走了,小船也没空缺,就我了!不然你们就得等着!”
渡口那么多人不都是在等着才没理他吗,老人一时火气上头倒是敢说大话,这是一个穿着抹布衫的少年跑了过来,搀住老人的手臂,颇有聪明劲头的说:“你们江湖人不是胆子都很大吗?不敢坐我爷爷的船莫非是怕了,这条水路风浪不大,就算是我爷-爷送你们过去也不会有事,瞧你们胆小的。”
凌夜此刻又要直言不讳了:“那他半路累死了怎么办?”这次凌夜没被原沂教育,因为这的确是他们心中所想的。
少年也没想凌夜的话有多不吉利,十分意气的道:“那我来划船!”宿天鹤无奈的摇头,不忍再拒绝:“坐坐坐,就你了。”
凌夜不客气的抱起手:“不坐,我们还有两匹马呢,怎么带,拖水里让它们凫水跟着我们?”宿天鹤也贫了起来:“试一试,说不定真的会凫水呢。”
“三个人两匹马,带得了吗?”原沂比旁边两人靠谱多了,直截了当的问。
少年为难的说:“只要你们没有行李就行,要是还有行李肯定就不行了。”
原沂道:“没行李。”
少年急忙的说:“那请吧,跟我去,立马开船。”生怕他们改变主意跑了似得。
宿天鹤瞥少年的神态:“缺钱?”
少年老气横秋的答:“哪有不缺钱的人。”
三人在武林盟溃败之日,坐着由一个很老的老人和一个很小的少年撑的船,在羊渡口出发飘摇在阔河支流上,今天的一切都很诡异,云晓的叛变,伯嘉元一行人的成功出逃。
方才原沂没有说什么话,都在听周围人说话,听他们咒骂云晓,听他们说伯嘉元一行人几乎无伤亡的逃走了,最早的那一波商船把他们接走了,等船撤离的人亲眼看见,那个人信誓旦旦的说只有三人受伤了,伯嘉元,向同光,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人,前两个是抬着进船舱的,第三个是裹着别人的披风被抱着进船舱的,只这三个人,其他的都好生生的自己走进去的。
那第三个人原沂来回想了几遍也只有覃千凡符合这个描述,不会武功的覃千凡受伤了,介博远等人却好好的。
爷孙两轮流划桨,老人还不断的教导怎么划比较省力,少年摇着桨憨实的一笑:“爷爷你去歇着,我累了再叫你。”
老人坐在船板上揉了揉腰感慨:“我只以为是我老了,没想到云晓也老了糊涂了,他年轻时多好啊,多神气,年纪不过长了一点就变了个人。”
原沂听出老人话中的东西,问道:“老人家你以前见过云晓?”
提起过往老人顿时神气了起来:“何止见过,他只差一点就要成我女婿。”
“爷爷!差得多好吗,娘不是单相思吗?”少年不留情的揭穿了老人吹的牛皮。老人为了找回面子,又说到:“彦飞白我也是认识的,当初他们见了我也叫我一声李伯,那时候彦飞白可不是盟主,知道他名号的都没几个,他们那时候在韶州......”
宿天鹤有些意外:“彦盟主和那叛徒竟是在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前认识的。”人人都以为他们是因为那场大战结的缘,才有他们如今的十年情谊。
老人扒着手指数给他:“得有十三年了,还是十四年?”
每个人的故事都很长,原沂没有继续听下去,开始想他此行的目的,他本就是要去韶州的,为了天下第一的问天剑法。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好多反派邪教都取瞑、冥、这样的字,顿时觉得自己清新脱俗的脑洞泯然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