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沂伸手抚凌夜的头顶,企图用手预防凌夜那随时会从天灵盖冲出来的急脾气:“把所有能想到的法子想尽了的时候我们还是没能破解他,那么它是真是假都和我们没关系了,在此之前不能轻言放弃。”
凌夜瘪嘴,不开心的看着原沂,什么不轻言放弃,两百年前的事情他知道吗?根本不知道,这事还不是得让他自己来想,那可是两百年前的事了,能把他脑袋瓜想破的,凌夜生气的磨了磨牙:“我就替你想一想吧。”
“有补天诀来着,传闻中有人得到过,反正现在找不到了,天外楼的月玉......”
原沂指关节抵着下巴,听着凌夜的描述,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问天剑法与补天诀都是两百年前的东西,而且已经许多年没出世了,两百年过去了,为什么它们还能在武器榜与内功榜上?原沂将这个疑问说给凌夜,凌夜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啊,可能是因为这个排位是两百年前那位武林盟主亲自拟的吧,当年问天与补天为武器与内功榜上的第一,毕竟是位丰功伟绩的盟主,为表尊重?应该是吧。”
“当时榜上还有些什么?”
凌夜只觉头昏眼花,现在的榜他都没记全,更别说两百年前的了:“我怎么可能记得清,而且过了两百年了,大部分都已经没了。”
“捡你有印象的说。”
“好吧,嗯...好像有把是叫...叫什么来着,哦!君子剑。”
君子剑?倒不怎么有名气:“是什么样的。”
凌夜想了想两百年前他对那把剑的评价:“挺傻气的一把剑,但是很有意思,和无伤剑一样不是江湖人用的剑。”傻气又有趣?原沂蹙起了眉,不能理解是怎么个傻气有趣法,凌夜继续道:“君子剑的剑纹很乱,映着光反射出来像幅画,有山有水的还挺好看,但是剑哪能那样啊,铸剑的人弄得这么风雅,所以叫君子剑,而且那把剑反光特别厉害,夜里但凡有点月光都能映出山水图,所以也只有光明正大的君子才能用,反正当时挺值钱的,说是匠心独具,巧夺天工。”
对着光能映出山水图来?这与原沂最开始重叠假设对应,若是将山水图映在问天上呢?这有没有可能就是问天的解法?原沂将想法说给凌夜听,凌夜一听貌似有点道理,也保不定剑狂就是个爱看皮影戏的呢?
“那我们去找彦飞白要君子剑吧!”
“君子剑在兵器阁?”
“谁知道,就算不在也能要点线索嘛,咱可是暗阁的人。”
凌夜说得也不无道理,就当和彦飞白讨个见面礼:“我去就行了。”若是凌夜跟着,不就明摆着他把暗阁的事告诉了凌夜吗。
原沂便又去拜见彦盟主,东院至中院这段路上,他正巧遇上了要下山的林浩风,林浩风站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侧,那人瞧着应该是无踪剑派的前辈,林浩风和他俩道了个别,道是有缘再见,然后与他身旁的孙立志边说着什么边走远了,看着倒是很有情谊的模样,原沂瞧见这些师徒或师兄弟的情谊,心中总是觉得特别的好。
到了中院外,通传禀报后原沂又一次见到了彦盟主,表明意图后彦飞白道:“恰巧君子剑就在兵器阁,我让严炀固去取来给你。”他叫来屋外的奴仆,吩咐他去请严炀固。
彦飞白撇了撇茶的浮沫,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桌上:“正巧我打算召你过来,有事要与你说,你就来了。”
“原沂愿闻其详。”
彦飞白道:“如今宜州为重地,需要你前去宜州。”
这倒也并非难料,他加入了暗阁,哪有光收人却不用人的道理:“去宜州做什么?”
“到了宜州会有人把要做的事告诉你,你只要去就好了。”
说着彦飞白从怀中取出两个小小的圆瓷瓶递给他,一白一黑,彦飞白的衣袖垂在桌上,食指指向白瓶道:“将这个东西随身藏好,待会严炀固再将宜州武林盟的暗号与密语告诉你。”然后他又指向黑瓶:“这瓶中的药,取三滴滴入半碗水中,涂抹信纸才会显字,不多不少必须三滴,多则全纸发黑,少则一字不显。”
“在那里待多久?”
“帮武林盟做三件事即可离开,三月之后武林盟才会再次启用你。”
“嗯。”
严炀固一身黑衣,怀中抱着一个铁盒而来,参见了彦飞白后便将铁盒放在原沂身旁的桌上,还将沂张纸递给他,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暗阁交接的暗号与密语:“半柱香能记下来吗?”
“能。”一张纸的字对原沂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半柱香后,严炀固合掌一捏,纸张在他手中化为齑粉,落在地上积成一团灰色的粉尘,粉尘中藏着的字都已经烙入原沂的脑海。
原沂带着君子剑辞别,他离去后,彦飞白始终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半晌道:“总是这世间难得之人最适合暗阁,情义如山,所以暗阁永存,他们的命都在我们肩上,不能负。”
严炀固道:“此生不负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