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喜欢的玩意,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我也不要。”彦飞白前面带了句正道后继有人,管他正道邪道凌夜可都是不打算后继什么的。
彦飞白看着他俩:“两位既然无所求,也不可勉强,两位的情武林盟记下了,若有了想要的东西,便找林总管。”他目光带向他身旁的中年男子,示意这位就是林总管。
话说得差不多了,也实在是彦飞白和他们这样的小辈没什么能说的:“此事就如此,客栈中的事勿对其他人提起,回去准备下一场比武吧。”
原沂并没有走的打算,他盯着彦飞白的面容,目光烁烁:“我还有一事相问,希望能得到盟主的回答。”
彦飞白点头:“能告诉你的,我尽量回答。”
“为何武林盟中的人来得如此迟?”
彦飞白沉吟了一会,似乎对此事有些头疼:“奉令人统领武林盟,若我不下令则有独统权,此事是奉令人云晓的责任,我会责罚他的。”
“如何责罚?我想盟主知道他是故意放走魑魅,他是盟山上仅此于您的第二人,他的武功不会留不下魑魅。”原沂对于这位半点没担起奉令人职责的奉令人,很不满。
“如何处置还需商榷,现在还无法告诉你。”彦飞白皱起了眉:“云晓的确不能胜任奉令人的位置。”
一旁的林总管抬眼看向原沂,似乎对彦飞白话中的含义感到不可思议。
得到了回答,凌夜拉着原沂高高兴兴的走出了彦飞白主院,屋内,彦飞白对林总管问道:“他俩,你觉得谁合适?”
从一开始引起他们注意的就是原沂,虽然那个突然出现在盟山上的凌夜也不简单,未见面时他更看重这位神秘的凌夜些,但见了一次两人,能入他眼中的便是原齐了。
林总管认真的梳理着:“原齐少年老成,有青年人的沉稳,正义,侠骨傲傲。凌夜...连江湖人都不算,神秘莫测,方才观他似乎是不会武功,不知是否是属下误察了,也许这人不可控,也须再看看实力如何。”
彦飞白站起身,他又抬眼望向了如意剑:“再细查一番。”
“是。”林总管抬眼看向彦飞白的背影,试探的问:“盟主,真的要撤下奉令大人吗?”
彦飞白抬手指节抵在眉心,随即放下,像是松了一口气:“十年了,他在奉令人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年,我以为他已经能处理好一切,只昨天一天,他就做错了很多事,将云晓遣去宜州如何?与盟山相比,与瞑宫交手更适合他。”
林总管深深的点头:“宜州的确比盟山合适云大人。”宜州与瞑宫钦州毗邻,可以称作是瞑宫与江湖之间的关隘,大乱将来,让云晓去守关隘,总比让他编制教条,守卫正道来得合适。
林总管露出愁容,想了想又对彦飞白道:“云大人仍是十年前‘夜中飞踏千家檐,一夜酣醉望月楼’的云少侠,让人不忍怪罪,实又无法包容。”
彦飞白看着如意剑,抬起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退下。
原沂与凌夜走出主院,主院门旁的女婢当即上前来:“凌公子,原公子,奴奉林管事之命,领两位公子前往东院,两位公子此刻起迁居东院。”
凌夜跟在女子身后,拉着原沂的袖摆一晃一晃的:“那老头子挺管得住事的嘛。”
女子低声的回答:“林管事正当不惑之年,称不上老。”
凌夜咋舌:“长得真显老,赶明我得送他本驻颜秘籍。”
月色正好,溶溶的月光将这巨峰笼罩其中,夜风中暗香沉浮萦绕,凌夜深深的一嗅,旋又倾身贴到原沂耳边小声的说:“当人的感觉真是其乐无穷。”
这一次,凌夜没有大声的叫喊出他不让他说的话了,原沂嘴角扬起了笑容,凌夜终于温驯一些了。
......
凌夜怎么能用温驯来形容呢?他分明是乖张,原沂暗自的想。
跟着女婢走进陌生的东院,这里与南院相同的宽阔,庭院回廊与树木格局大多都一致,门轴轻微的响了一声,原沂余光看去,月光下,一个身背双剑的女子走到庭院的月光下,细麻布的长衫裙,她目光沉寂,看见了原沂眼神略停留了一下,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接着又是门轴响声,这次出来的人,是个俊美的青年,细剑眉,烁星目,手拿着折扇,发冠后还垂着发带,他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众人别发出声响,呵气般的说:“别扰着少图。”随即指了指远处花苑,钱灵跟着他走向了那边。
少图
这两个字还是立马引起了原沂的注意,这个人本与他毫无关系,但因荤和尚与客栈劫镖之事,徐少图在他的记忆中,成了强大的标识,原沂更是知晓着一段不被人所知真相,这未揭明的真相让徐少图在宁州边界遭受围剿,让原沂未涉世的人生遭到致命一刀。
徐少图的名字让原沂深刻的忆起了他曾经暗自立下的誓,要将他受过的那一刀,还给荤和尚,原沂的手抓紧了剑柄,他离荤和尚依然还很远,如今他还没遇见过一次荤和尚,未来的路还很长。
只要屏住了这一口气,原沂明白他的剑会与他想见的任何一人重逢。
原沂的神情冷淡得甚至有些冷漠,凌夜仰头看着天上刚缺了一线的圆月,关上门扉,凌夜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偏头看着原沂紧闭的房间门,有些抓不到头绪,原沂又怎么了?徐少图?徐少图好像没惹着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