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采薇噙着泪花趴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就算她心再大,也觉得屈 辱,也觉得被踩到了尘埃里头,向来心高气傲的她,自然受不了这等对待,而那轻描淡写的“丑八怪”,那嫌恶的眼神,真正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一坨屎。
目送二人离去,她羞恼到极致,半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进院子去看那半死不活的虞清婉。
人都是这样,不会看比自己好的去学好,总是会在比自己还要惨的人身上找优越感。
如今这太子府的人堆里,除了虞清婉还有谁比她更惨?!
拐角处,虞清欢立于长孙焘身边,略微惋惜地道:“这么年轻的姑娘,送上门来找死,真是可惜了。”
很显然,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幕,不过是二人合力演的戏。
“自寻死路的人,谁也救不了。”长孙焘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回过头看了虞清欢一眼,眉头轻轻蹙起,“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没事,回去与你说。”虞清欢回了一句,便不想再提,一直爱笑的她,眼眉再没弯起,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王妃,”长孙焘牵住她的手,拉着着她向大花园的方向走去,“一份喜悦有人分享,那便是双倍的喜悦,而一份苦难有人一起承担,便只有一半的苦难。无论如何,本王都愿意与你共享喜悦,分担苦难。”
虞清欢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被长孙焘的这番话温暖道,她偏头问长孙焘:“淇王,你又把我当成瑜儿了,是么?人的一切变化都应该有迹可循,但是你突如其来的转变,使我有些猝不及防,且我并不相信,你之前给我的那些理由。”
长孙焘望着她,最后叹了口气:“本王只是想对你好,仅此而已。”
虞清欢将信将疑,下一刹那,长孙焘却是握紧了她的手:“就像最普通的夫妻一样,也像最幸福的夫妻一样,盼着有朝一日,你提起本王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这话谁教你的?”虞清欢盯着她,“听着的确是挺感人的,但是未免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来得实在太突兀了,就像事先准备好,瞅着时机合适就说出来一样。”
“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长孙焘面不改色地道,“不合心意的话,下次本王换些其它的。”
虞清欢斜斜睨了他一眼:“当你让阿六去坊间搜寻才子佳人话本一事我不知道?本来想着你会对我诚实,没想到竟是油腔滑调地哄骗我。”
长孙焘的神色略显紧张,不过转瞬即逝,他以手抵唇咳了几声,扭过头便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其它话你信不信也罢,但这句话却是本王发自肺腑的心声。”
“王妃,”长孙焘低下头,“方才你说本王是你男人的时候,本王真的好欢喜。”
虞清欢再沉重的心情,也被长孙焘笨拙的说情话方式给逗乐了,整个人轻松了些许,她微微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二人还没有走到大花园,便听到有人 大喊“死人了”,虞清欢和长孙焘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果然,好戏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