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一听两人闹肚子,笑了笑没说什么,同意他们去校医务了。
途中,成延一直道歉,白顷时听得心烦,问他:“你干嘛喂我吃东西啊,我不都说了我不能要吗?”
成延低着脑袋,像个做错事情的大孩子,让人不忍心错怪。他歉意道:“没有…我就想让你继续写作业,别跟我说话了。”
“……”
感情你拿吃的是想堵我嘴呢。
那我可谢谢您了。
从校医务回来,两人彻底放心了。不过两万刚因为数学老师建立起来的友谊小船却彻底翻盘了。
白顷时走在前面,成延走在后面,气氛压的很低很低。
从医务室回到教学楼,要绕过一个鹅卵石扑制的小道,经过了正在工作的喷泉后,却发现小道的尽头站在一个人。
白顷时立刻转身,扯着成延的衣摆往回走,绕路回去。
成延虽然不明白他要干嘛,但跟着怪怪的走了。
因为做错了事,他真的很愧疚。
“白顷时,你给我站住。”
刚走没几步,白顷时就被周路远喊住。
迫不得已停下,对着成延道:“你先回教室,待会老师问你就说我肚子疼。”
“好。”嘴上这么答应着,但身体却一点也不诚实。
他走到一个不显眼但可以观察到白顷时的地方站着。
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周路远,生怕他对白顷时做些什么。
喷泉这边的路有很多长椅,两人找了一个坐下。
四周的景色很美,加上喷泉水的咕噜声,更显宁静了。
周路远与之格格不入,他绷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撅着一张嘴说:“我跟你说离他远点你为什么不听?”
白顷时想解释,但又觉得解释没什么用,不如拿实际行动证明。只说:“我知道,今天我就是个意外。我以后会注意的。放心啦,我会尽力弥补你的。”
“尽力?”周路远死死盯着白顷时,质疑道,“你和你爸欠我的,就凭尽力还就行吗?”
对于三年前那事,白顷时也觉得很难受。如果不是他爸……算了,现在怪谁也都没有意义了。
“我都知道,我的尽力是指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的要求。”白顷时真情实感道。
如果有办法抚平周路远心中的恨,不管代价多重,过程多么困难,他都愿意去做。
“这可是你说的,你最好记住这句话。”周路远说,“等你爸出狱后我会再向你索要的。”
“……嗯。”白顷时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的父亲是那种人,也不想从别别人口中听说自己父亲入狱的事情。
“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可不希望七年后你忘记自己现在所做的承诺。”
“我,不会忘的……”这句话他是半哭着说出来的。
周路远听着他的哭腔,心中不为所动,甚至眼里还闪过了一丝厌恶。
“好了,别他妈再哭了。”他生气的低吼道,“要回去上课快去。”
白顷时站了起来,继续刚才的路回了教室。
走到一半,碰到从另一边过来的成延,满脸都是关心。
他刻意避开成延走过的位置,低着头往前走去。
成延一个人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他不清楚事情的经过,无法做出判断。
在他看到的情景里,周路远只是对白顷时说了几句话。
到了教室,白顷时便安安静静的在写题。他的侧颜很柔和,妥妥一个美男子高配。
成延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以什么为切入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关心白顷时。
想了半天,他只找到用微信道歉的办法给白顷时说。
成延写完试卷,到了体育课才开始认认真真给白顷时编辑短信。
在他敲第一个字,白顷时忽然起身了,往教室外走去。
微微偏头一看,就看见岳青正站在那儿等他。
“白白,”和白顷时玩久了,岳青能通过一个小细节就知道他怎么了,自然也知道他刚哭过,而他只会直男式苍白的安慰,“不伤心了。咱们出去看别人夹娃娃,一起看看到底是哪些个倒霉蛋夹不到娃娃。”
白顷时成功被逗笑了,哭丧的脸立刻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见忧郁少年笑了,岳青也就放心了些,搂过他的脖子往校门外带。
“喂!”白顷时见他真的要往校门口走,急了,使劲往后退,奈何抵不过岳青的力气,无奈道,“大哥,我们没有通行卡。”
岳青得意一笑,没说话,一个劲拉着他往门口走。靠近时,岳青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绿色的卡。
门卫看见了,点了点头,放他俩出去了。
走出不远,白顷时才跳出他的禁锢,质问道:“你搬学校外面去住了?”
岳青点点头:“嗯,我妈让我搬的,她可以随时过来照顾我。”
“嗯,”白顷时有些遗憾的说,“我们以后不能一起吃饭了。”
“谁说不可以的,我妈她又不负责给我做饭。”岳青感到一阵好笑,“而且,我妈就算来了,你直接来蹭饭就行,连阿姨都不用喊。”
“还是算了,不太好。我自己一个人去吃也没啥。”白顷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成延,点开资料,摁了删除。
手机那边的成延,看到三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心里有些难受。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空气宛如冻结了般,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