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扬知道这种话最不值钱也没放在心上,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笑了。
“报恩就不必了,我们这是医馆,要不你把医药费结一下?”他伸手过去,打趣的意思小少年没听出来,认认真真的翻遍全身的口袋,连剪碎的外衫都没放过,越找脸越凝重。
宫铭扬憋着笑,收回手假装叹了口气,“本来看你穿的不错应该是不差银子,谁想到......唉。”
少年僵住身子,一言不发。
“得啦,就当做善事了,你好好养着,我也该开店了。”
宫铭扬快步走出院门,再也忍不住的蹲下笑了出来。
这小少爷一看就是出门不带银子的主,估计平时也是身后仆从付钱的,哪有人管他要过钱。
笑过了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摆,宫铭扬摇着头去开了店门。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能因为身体变成个八|九岁的,脑子也跟着变了啊。
回过神来宫铭扬已经把床铺好了,这才发现枕头下压了条红绳,一点点扯出来,东西沉甸甸的荡在空中。
是个长命锁,他按了按,金的。
小锁做工精致,锁底刻了个“七”。
宫铭扬锤了下额头,这下好啦,还都还不回去了,让你说那话,怎么跟个小孩较真呢。
他只好默默把东西放好,说不定他继续过这种田生活哪天还能遇到那个小少爷,到时候人家官居几品,这锁能换点儿银子。
当然也可能恼羞成怒的给他教训了。
没错,种田生活。
宫铭扬觉得自己穿到了一部种田文里,二十一世纪闭了眼睁开就是晃眼的树林,迷迷糊糊的跟医馆的老爷子走,一路想着刨去被绑架的可能性,先不说没人能交酬金,干是他这缩水不止一号的小胳膊小腿就没有说服力。
既来之则安之,孑然一身的好处大致如此。
他自己观察过这个世界,远的地方没去过,就近来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小镇上民风淳朴,没有战|争没有动|乱,天上没有仙人飞剑,地上没有奇珍异兽,也没听说哪个府上丢了少爷。
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宫铭扬倒是也挺喜欢的,他以后大概就会继承老爷子这个医馆,给镇上的百姓看看病抓抓药,也许街边哪家的姑娘就是他日后的妻子,就这样了此一生。
嗯,挺好的。
只要不遇见这种人的话。
宫铭扬觉得他暂时不会到山里采药了,
一株草药都还没采就又遇见个怪人。无视身后大叫让他别走的老头,他加快步伐,绝不回头看一眼。
“诶,让你别走了吧!”像小鸡仔一样被人抓着领口,宫铭扬只得无奈的看着这人。操着一口奶声奶气的少年音问“老爷爷你是谁呀?”
“吼吼吼,小伙子老夫看你骨骼惊奇......”小老头鹤发童颜,笑眯眯的张口,话没一半就被宫铭扬把嘴捂上了。
他三观有些立不住,本来以为的种田文变成武侠世界了吗,那危险度岂不是上升了好几倍。原本最多就能看见欺|男|霸|女,抢地买房的日子变成杀|人|放|火,比武争天下了吗。
千万别告诉他这个身体是什么名家之后。
小老头甩开他的手,咳了咳继续说道“其实,你是老夫一个旧友的遗......”又是一巴掌捂住。
宫铭扬心里已经绝望,半句都不想听了,真是...怕啥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