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使诈！”
“我看某人是自作聪明才对吧？”
“屁话，再来！”
“再来！”
“再来！”
……
*
比试当天
男人端着三盘热气腾腾的猪排饭走进屋内。
狛治见状赶忙接过，口中埋怨：“爹，你怎么又干活了？”
男人呵呵一笑：“偶尔也要动一动的。”
他不动声色和一旁的芥川交换个眼神。
“你快尝尝怎么样？”
狛治送了口饭进嘴，咀嚼一会儿含糊不清地说：“味道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爹，你改过配方啦？”
男人的眼中闪过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他拍了拍龙之介的肩膀。
“是龙之介做的。他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猪排和‘胜利’谐音，讨个好彩头。”
狛治闻言，目瞪口呆地看向芥川，嘴里的饭粒掉在桌上犹不自知。
“你……你还会做饭？”
男人顺势公布真相：“龙之介专门跟我学……”
芥川连忙截断话头，欲盖弥彰地板起面孔，轻咳：
“还不快吃？时间不早了。”
晨光熹微。一抹红晕爬上龙之介白皙的脸庞，如嫩叶上的露珠那么可爱。
*
饭后，两人一同来到源陆道场。
狛治望见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唬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人？”
龙之介表情淡漠：“我找来的，要招学徒动静当然越大越好。”
狛治无措地抱着后脑勺，蹲在地上：“啊啊啊，要是我输了岂不是很丢脸？”
一双蒙尘的木屐在少年眼前停下，他的头顶传来豪爽的笑声：
“怎么了怎么了，英雄狛治怎么能没上场就认输呢！”
狛治抿唇，再度为自己拙劣的谎言后悔不迭。
但为时已晚，他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
“大叔你也来啦？恋雪呢？”
庆藏的视线在龙之介身上逗留片刻：“啊，交给隔壁大婶儿照看一下。你旁边这位小兄弟特意嘱咐我不要带恋雪来，说是场面激烈怕她受不了。”
狛治的鼻翼抽了抽，嘴上嘟囔：“这家伙对谁都很好，唯独对我宛如没心没肺的恶鬼。”
龙之介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狛治大喊：“没什么！本大爷去了！”
他咽口唾沫，慢吞吞朝前走了几步，满心幻想龙之介会说些鼓励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芥川叫住他：“记住我跟你说过的。”
这家伙不说“当心”就算了，连句”加油”都吝啬赐予。
实在太气人啦！
不远处，道场学徒讥诮的脸孔映入狛治眼帘，和当时把他围堵在角落时如出一辙。
少年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准备好承受本大爷的怒火吧！我现在正熊熊燃烧呢！
龙之介注视着狛治把短短一段路走出山崩地裂的架势，嘴角上扬。
他所有的安排都不是心血来潮。
找来这么多观众是因为狛治好强，不让庆藏带女儿入场则是害怕对方发挥超常。
无论是谁，在暗恋的人面前，总会力量无穷，如有神助的吧？
不过，最关键的是狛治谨记自己的教诲。
源陆道场的学徒们一见狛治就嘲笑连连。
“哎哟，这不是刺探敌情，结果摔了个狗吃屎的狛治嘛？”
“师兄你说得不对，人家明明还被马蜂追着跑呢！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呀~”
道场内外虽相去不远，却如有一道无形屏障隔山隔海。
芥川龙之介的目光锁定狛治，双手抱臂，眼眸微敛。
好戏即将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