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朽木白哉的办公室之后,我在六番队内晃悠了很长一段时间。正式确定从牢房出来之后往后院的小门逃出最方便,接着才又晃悠晃悠地走出了六番队。
在六番队的队舍大门前站定脚步,我回首望向朽木白哉办公室的窗户。不料他也站在窗户处垂眸看着这里。
仰视,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
俯瞰,是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从何时开始,我和他的每一次交集都是如此心痛,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间丢失了很久以前的那份羁绊。
是从他娶妻子之后,还是从我知道他娶过妻子之后?
低下头,我转身离开了六番队。
曾经那个明明是我作弊在先,却还是去找鬼道老师替我说情的少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我越来越不确定那个少年是否真的存在过。
***
距离队舍熄灯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就连一直加班的小白酱都已经入眠了。我推开房间的窗户望着满天繁星,惊讶地发现今天居然是满月。
“冥光弦。”我叫住那个趴在我肩膀上的小女孩,“这样微弱的月光,你能发挥多少实力?”
“在夜晚使用我是非常不明智的。”她晃着两个脚丫子道,“我最讨厌月光了,如果你要使用卍解的话,结果可能会令你大失所望。”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尽量避开战斗的。”把那小丫头赶回刀体之后,我把斩魄刀绑在腰间迅速离开了房间。
周围巡夜的死神不少,大多都还集中在六番队附近,好像预知了谁会来劫囚一样。我瞅着那个站在六番队大门口值夜的死神使劲眨了眨眼。这个大叔我认识,是那个想当年和我争十席位置的仁兄。
通过这个不能算是旧识的大叔,我顺利地从正门混进了六番队。不同队舍外面的是,六番队内部的把守真是懈怠到不能再懈怠的地步了。
忽然两个死神从我身前走过,他们聊天聊得很投入,基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不过还是有那么两句话飘入了我的耳内:
——不知道为什么朽木队长今天晚上居然会撤走所有值夜的人。
——管他呢,反正放假是好事,我们喝酒去。
我狐疑地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死神。啥叫撤走所有值夜的人?朽木白哉那家伙这是算同意了下午的方案还是在和我玩空城计?
一路走到六番队大牢,果然一个值夜的死神都没有,再说实在点,就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当我到达牢房的时候,就连房门钥匙都是挂在墙上的。我倒退两步,左右观望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这才大步跨了进去。
露琪亚看着我的眼神很是莫名其妙。虽然我对她比较熟,可是对于她来说,我们之间就只有几面之缘而已。
“你是……”
“我是来救你的人,而你是那个被我救的人。”
顺利打开牢门,我一把将露琪亚拽了出来。可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呆呆的,似乎没有逃跑的动力。
“我带你去现世找一护。”
露琪亚这才回神,“你和一护是朋友?是一护让你来救我的?”
我看着她愣了几秒,严格来说,我是为了今后能在浦原商店继续白吃白喝才做这些麻烦的事情的。不过一护那句“拜托了”也能算是小部分的原因。
“反正你现在就想着怎么逃就对了,走吧。”我伸手拍了拍露琪亚的背部,可她还是在原地滞留不动。
“大哥他……”
“这个你放心,救你出去是我的事,尸魂界要怪罪也怪不到朽木白哉头上。”
露琪亚的表情变得有点坚定,“那怎么可以!我不可以连累你!”
“救你出去以后,我有浦原喜助和夜一这两张王牌啊。”我伸出食指放在眼前晃了晃,“你绝对不会连累我的。我不做亏本生意。”
露琪亚似乎还是有点犹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跑去,“麻烦你要纠结等到了现世再接着纠结,老娘我没那个美国时间等你想通。”
迅速窜出牢房之后,正巧撞上了那个喝酒回来的狱卒。他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来,在看到我们之后微微眯眼,似乎是因为醉酒导致意识不清了。
他抬手,“啊……你……”
我以手为刀打向他的脖子,大叔躺倒在牢房门前。我还是那句话,老娘没这个美国时间等你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
照着今天下午踩好的点顺利溜出六番队,我和露琪亚同时松了一口气。可惜,这一口气还没喘过来,我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六番队的值夜人员是被朽木白哉全给撤走了,可是那些其他番队的值夜人员俺该如何应付啊?
我把露琪亚藏在身后,接着缩在角落里。身边擦肩而过一批死神,其中一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古怪。
“小妹妹,那么晚你怎么还在外面晃悠?”
他老人家那么一吼,原先走在前面的一排大叔齐刷刷地倒退到我身边来。
眉头微颤,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大叔们,“啊,我出来散步。”
“散步?”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上前一步,“小妹妹,一个人在外面散步是很危险的,不如大叔叔陪你一起吧?”
“可是……我已经约了人了……”
“哦?你约了谁?”
我约了谁关你鸟事?
“呃……我约了……十一番队的斑目一角……”
“斑目三席!?”身前的大叔们统一惊呼。于是我知道了,这些大叔是十一番队的。随着惊呼声的远去,他们一行人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啧啧,原来斑目一角那家伙的修为已经到了用名字就可以吓跑一批人了啊。
“A…NO……”露琪亚不确定地戳了戳我的手臂,“现在可以走了吧?”
……
颇为幸运的是,在前往穿界门的路上没有再遇到任何巡夜的家伙,一路顺畅地跑到穿界门前,我和露琪亚同时震惊地停下来脚步。
黑发男子背对着我们,颈项处的银白风花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白净。他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大……哥……”露琪亚惊吓地喊道。
朽木白哉回过身,黑眸直对上我的视线,他淡淡道,“从劫囚到逃跑,这个过程你玩够了么?”
“你果然是故意撤走值夜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