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似乎是刚沐浴好的样子,穿着自己的便装,头发披落在肩头。他单手撑着侧脸,好像是在发呆的样子。我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他,总觉得远距离看朽木白哉才是最佳的观赏的角度。
“你站在那里干嘛?”朽木白哉蹙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
“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碍着你了?”
“你说话为什么总是带刺?”
……
有么?我啧了啧嘴望天,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我挪到他身边坐下,单手支着下巴,“瀞灵庭有大事发生了?”
“嗯。”
“那你怎么不去六番队待命?”
“在这里一样待命。”
我本想瞥一眼朽木白哉然后指责他怎么可以那么懒,可是一瞥眼就撞见了他看着我的黑眸。感觉像是在看着我,可又感觉他只是把目光定在一个地方然后深思而已。
“仙人掌,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
哎呀哈,这小少爷倒是第一次用绰号来喊我。
“拖刺猬的福,我精神倍棒。”
小刺猬瞅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小刺猬,既然你要在这里待命不能出去散步,那我们去屋顶上坐会儿好不好?”瞧瞧我,说得多陈恳。
但是朽木那不可雕的家伙却看着远处,拒绝的那叫一个坚定,“不去。”
我拍案而起,“我难得对你礼貌点,你就这德行?”
“就你这德行还叫礼貌?”朽木亦站起身。
“我命令你现在和我一起去屋顶上坐一会,朽木僵尸小刺猬!这样够礼貌了吧?”
朽木的眉头抽了又抽,原本白嫩的皮肤此刻更是苍白苍白的。他这是逼我联想到三个字——小白脸。阿弥陀佛,这个思想罪过了。
气氛僵持了那么一会儿,我咧齿微笑,“大帅哥,走吧。”
……
这个就叫坐得高看得远。
我指着远处灯光最密集的地方问道,“那里是不是一番队?”
“嗯。”
他人虽然是跟我上来了,可是表情一直呈现不满的状态。我忽然想到今天中午斑目一角对我说得那句: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他极度鄙视你的气息。
那光头肯定是胡说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昨天晚上和你冲突的那个光头,他退学了诶。”
朽木白哉很奇怪地看着我,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间和他说这件事。我再次对他笑了笑,玉皇大帝证明,今天是我对他笑得次数最多的一天。
“我只是想找个人发发牢骚而已,你不用回我话。那个死光头,很欠扁,很讨骂,但是他这么一走,我的校园生活就好像空白了一大块。我最讨厌这种原本生活得好好的,然后身边突然少个人的感觉了。你知道么,那个死光头真的很蠢诶,美子喜欢他,可是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牢骚发到一半,就被朽木白哉打断了。
“有关于这个问题,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我嘴角抽了抽,“哈?”
朽木很拽地看了我一眼,转移话题说,“你和那个死光头的关系很好?”
“哈哈,我们是流魂街四人组。然后死光头和另外一个人还被合称为流魂街来的暴力分子。”一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就觉得好笑,我接着道,“我们是在贵族的歧视下所茁壮成长的好苗苗。”
朽木白哉在一旁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好笑,还是不削一顾。
“诶,大帅哥,要是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有个你已经习惯围绕在身旁的人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忘了他。”
“你说得倒容易,指不定那个时候你就哭鼻子了。”
“我们不应该流泪,那对内心来说,等于是身体的败北。那只是证明了我们拥有心这件事根本就是多余的。”
……
我张大嘴看着他,这孩子的造诣真高。如果我被称之为无良,那他就叫一个没心没肺啊。
“嗯……我做不到……我会哭,不过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嘿嘿……”我轻吐一口气,晚风吹进脖子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小帅哥,你坐过来一点好不好,很冷。”
“还不是你自己要上来的。”朽木抱怨了一句,挪到我的身边。
嗯,还是小刺猬好,斑目一角那个家伙以前居然回了我一句,女人就是麻烦,然后就接着睡自己的了。
我撑着几欲合上的眼睛咕哝着,“朽木白哉,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看你不爽了。嗯……看你的斩魄刀不爽,始解要喊我的姓,卍解更过份,居然要连名带姓地喊我……”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得和蚊子叫一样,就连我自己都没弄清自己在说什么东西。只是看着朽木的肩膀忽然觉得特别宽大,接着两眼一合,就那么睡过去了。
事后想想,我当时的胆子还真大,居然没有害怕朽木白哉一个锅贴把我拍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