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电,锅里冒起层层热气,氤了四人的脸。三个男人吃着煮热的食物,各自若有所思地想着事情。晴子觉得没劲透了,以往她和朋友们来吃火锅,哪次不是饿死鬼似的抢吃,热闹得快翻天。
“喂,你们三个不喜欢吃火锅吗?”她幽怨地问。
花泽类淡淡道:“挺好吃的。”
手塚也点头:“不错。”
晴子又看向杀生丸,他吃得最少,现在正姿势高贵优雅地喝水。注意到她的目光,杀生丸回头看她,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淡淡地说了句:“还好,不过没上次好吃。”
上次?晴子慕然想起,对喔,杀生丸“追她”的时候和她一起吃过火锅……
花泽类敏锐的问:“你们一起吃过火锅?”
“……”
“什么时候?”
“前阵子。”杀生丸夹了一颗肉丸,轻咬一口代晴子答道。
她怪异地看着他,N久前的事了,怎么就成前阵子了?!
花泽类不说话了。
晴子抬头蓦然对上手塚的目光,他的眼神和那夜在海边时一模一样,心跳陡然间加快了一点。
一场火锅吃下来,晴子疲惫不堪,摸着圆圆的肚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左侧花泽类打了个电话:“可以进来了。”
“什么可以进来了?”晴子狐疑地问,花泽类神秘地笑笑没说话,拉住她的手腕站起来走到门边,突然关掉了灯。
黑暗中,晴子还没来得及惊呼,有人打开了门,推着一个巨大无比地三层蛋糕走了进来。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烛光摇晃,歌声温软,晴子望着花泽类被烛光映红的脸又震惊又感动:“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推着蛋糕的服务员嘻嘻地代花泽类答道:“我是##餐厅的,花泽先生昨天在我们餐厅订好了位置和蛋糕,没想到小姐您临时改主意要吃火锅……花泽先生还特地打电话请我们务必把蛋糕送过来……您男朋友对您可真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口,晴子不想在服务生面前拂了花泽类的面子。
手塚和杀生丸坐在各自的位子没有动,他们的脸隐约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晴子只感觉室内的温度似乎冷了一些……
“晴子,许个愿吧。”花泽类温柔地望着她。
晴子只得站在蛋糕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并,在心底许了个愿望。睁开眼正要吹蜡烛,忽然,又有人推着蛋糕进来了。
那人越走越近,晴子看清他的脸,是杀生丸家的管家邪见。
晴子震惊得想晕过去。
杀生丸轻描淡写地说:“随便许个愿吧。”
“……”其实她没有那么多愿望。
在他迫人的目光下,晴子只得傻傻地又一次重复了许愿的动作,然后忙乱地吹灭了两个蛋糕上的数十根蜡烛。
累死了……
而且快撑死了!吃了两大块不同口味的蛋糕,在回家的路上,晴子坐在副驾驶座,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却又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杀生丸表情冷冽地开着车,车后座的手塚和花泽类各自望着窗外,沉默不语,晴子又困又难受,靠着椅背也不想说话。
“叮铛叮铛叮叮铛……”手机铃声骤然大作,吓得晴子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喂,樱木,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比赛吗?”
“嘿嘿,我中场休息给你打个电话,晴子,生日快乐,祝你越长越漂亮,天天开心!”樱木微喘着大声地说。
晴子鼻子有些酸:“樱木,谢谢你……别说了,快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比赛加油,要狠狠盖对方火锅哦!”
挂了电话,她困意全消,失神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
她又想起了流川枫。
她已经不像过去那个傻傻的赤木晴子,为了等他一个电话一句祝福守到凌晨。
这么多年,她已经为他耗尽了心力,再也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等待,去经营。
她在繁乱的世界奔跑,他却在那只篮球框下长久徘徊,他们为对方妥协过,努力过,心却越走越远。
性格差异,猜忌怀疑,空间距离……太多东西把他们阻隔,再也回不到最初。
晴子渐渐明白,有些人互相吸引,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勉强注定毁灭。
晴子曾经以为失去流川枫她会痛苦得活不下去,然而此时此刻她仍然活得好好的。
是不是,再浓烈的爱最终都会随着时间消散?
她已经接受和流川枫分手的事实,只是心还是会痛,痛得怀疑自已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可惜,下一秒,她还是活着。
不仅心痛,胃更痛。
目送杀生丸和花泽类的车离开,上楼对着手塚道了晚安,晴子关上门再也无法伪装,捂着火烧火燎的胃倒在沙发上,疼得眼泪哗哗,眼前发黑。
朦胧间有人按门铃,晴子艰难地去开门,手塚提着一袋东西说:“吃点药吧!”
从他急促的呼吸和袋上的标志,晴子知道他刚下楼走去药店买的药。
望着他写满关切的脸,她又想掉眼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受罪的生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