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归指示高嶂离开,并让他将地牢的门关好,这样以来,这地牢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墙上灯火悠悠,施清看不清孟如归的脸,只能看见他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你饿吗?”孟如归道:“你要是饿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吃的?断头饭?
施清冷笑两声:“不必,这饭吃不吃都是一样的,反正明天我就要走了,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着孟如归,希望孟如归能说些什么,随便什么也好。在孟如归没来之前,他甚至幻想着孟如归能够带他离开,能够抗住外面的压力带他离开西黄。
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了。
“明天那道雷刑,可能会有些痛,你忍忍,就痛一会,忍忍就过去了。”
“还有吗?”
“没有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站着看着彼此,施清闭眼,感觉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难熬,他恨不得将时间直接推到明天去,直接劈完了算完,好歹也不至于这么煎熬。
施清躺会床上背对着孟如归,等了许久,听见一阵衣料摩挲声和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声异常缓慢,在地上拖来拖去。
他回过头,看着孟如归在往外走,一步一步走的极为缓慢,突然就有眼泪落下,施清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强装镇定喊道:“孟如归……”
孟如归顿了顿:“什么事。”
“你以后记得睡觉前自己灌好汤婆子,还有,睡觉要脱衣服,不脱容易鬼压床。以后遇见事情要不要死心眼,有事不要总闷在心里,你现在体寒,要记得提前准备好厚衣服……”
“最重要的是,不管以后你跟谁走了,能不能不要忘记我啊……”
孟如归没有回头,他站在石阶上微微有些发抖,最后才道:“好,这些我都记住了……”
……
苏寒韵在屋子对镜梳头,木梳梳下,一地长发滚落。她看着镜子,慢慢摸上自己的脸,仔细端详着。
赵清明道:“你看那么仔细做什么,你是鬼,又不会老。”
苏寒韵幽幽叹气:“你不是女人,不懂女人的心思,我是怕她回来了,却忘了我长个什么样子。”
将头发盘好,苏寒韵转身道:“你确定,明天我帮施清挡下那道雷之后,施清会跟孟如归反目成仇,为了救我而主动修习时空逆转?我可觉得他不像这样的人,你也太高看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俩现在估计已经掰了,我让李眸去传话,可不只是让他去耀武扬威的。”赵清明转着手上那一串黑色串珠:“现在施清应该恨死孟如归的心都有了,曾经两个人有多好,现在就有多恨,这种事,我再清楚不过。”
串珠撞的叮当作响,赵清明道:“毕竟前几年施清也与你交好,这种情况下总归不会不念旧情,有了他帮助,还会快些。”
苏寒韵抚了抚鬓间那朵花:“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你确定那雷刑不会将我劈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会在台上动手脚,到时候你只管扑过去就好,记得已经要将施清推开两米之外。”赵清明不放心的叮嘱道。
苏寒韵道:“我记住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
“去徐行书那边,你将她填上去导致她受了重伤,我自然要去看看她。”苏寒韵起身收敛了裙摆:“我先走了,你且自便。”
一路到了药宗,徐行书还躺在床上沉睡,苏寒韵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半天。
徐行书被她这目光盯得难受,自己睁开了眼:“你做什么,虽然我生得好看,你也不能总这样看,看时间长了岂不是不愿意去看别人了?”
苏寒韵道:“你肋骨断了都如此精神,看起来是伤得不重。”
“这倒不是。”徐行书道:“不过平日里也不见你来看我,怎么今天这么主动来看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这身打扮还挺好看,比平日里强多了。”
苏寒韵摇头:“不是,是我明天有件大事要做,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来看看你。”
“你这说话的语气和性格,有时候像极了我一个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李眸:坟头蹦迪,迎风起舞,呵呵哒
施清:不用急,明年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