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林枕棠说得这番话并没有说服李璞,他久久不愿离去。
天色已经暗了,自己再陪着也说不过去,于是林枕棠叫了二哥林琛来陪李璞。
她则一人回了房,对李璞的愧疚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林枕棠现在只想赶紧上榻休息。
后日就是年三?十了,最近因为二哥哥的事?情,家里都还什?么都没准备,今日各方都安顿好了,怕是明天就得加紧采买了,她也该去帮帮忙。
忙起来也很好,就想不起来那些令人不悦的事?情了。
但她还没走到房间,秦羽就来了,他微微躬身,“林小姐,将军有请。”
表哥昨夜才……怎么今天还要……林枕棠身上酸痛的地方还没有好,她有些不想去,但开口还是回应着?,“好。”
此时的贺乾渊正坐在桌前,看着?行军布阵图。
突然,门被人叩了叩。
“进来。”他声如寒水,面无神色。
林枕棠独身进来,然后秦羽帮着?关上门。
贺乾渊不再看行军布阵图,他看着?林枕棠,面上依旧没什?么特别神色,微微扬了扬下颌,指向那侧圆桌旁的椅子,“坐。”
林枕棠没说什?么,顺从地坐下。
她今日随便修饰了一下,也未绾正式的髻发,只梳了个中规中矩的圆髻,身上也穿着朴素的青色长裙,只不过林枕棠身形绰约多姿,素衫依然能穿出别样风情。
但这美色落在贺乾渊眼中,却没引出他神色的变化?,还是那样淡漠又?冷清。他又?回过头去,继续看手下的布阵图。
林枕棠突然发觉,她自认识表哥已经半年多了,还从未见过他好好笑一下。
贺表哥冷面冷心,简直不像凡人。除了、除了那种事?以外……
想到这里,林枕棠面上羞红不已,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贺乾渊。
她浑身还疼着,却不敢说出来。毕竟,自己和林府还需仰仗着?贺表哥,所?以只要是表哥想让自己做的,她什么也不会说。
她就那么坐着?等贺乾渊。
而贺乾渊看布阵图看得很认真,看着?看着?,他还会再拿出几幅图来对比,还不时站起来拿一根软尺比较,甚至还专门备了一卷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自己画的图。
林枕棠没仔细看,大致扫了一眼,全是和行军有关的。
等贺乾渊忙完了,已经是深夜了。
林枕棠还那样坐着?,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乾渊眸色似乎不如以往冰冷了,他合上图卷。然后开了口,“困了?”
听到贺乾渊这样说,林枕棠坐起身来,她一双杏眼晶莹清澈,带着令人心?动的纯真,“没有,枕棠不困。”
“过来。”贺乾渊说着,拿过身旁架子上的一个瓷瓶。
林枕棠听话地走过去,然后仰头看着?贺乾渊,“枕棠为表哥更衣。”
但她正准备伸出手,却被人止住了动作。
贺乾渊低着头看她,眸中似乎闪过什?么晦涩难懂的东西。
他修长的手微凉,就那样静静看着?林枕棠,半晌才开口,“枕棠表妹,李璞的手你可要留着??还是我去处理?”
林枕棠被说得莫名其妙,她瞪大了眼,“贺表哥?”
贺乾渊冷笑一下,“那脏东西碰了我的人,我便取他一只手。”
听到这话,林枕棠大惊失色,她赶紧出声,“李公子只是没有注意,他不是故意那样做的,表哥千万莫要冲动。”
说完了话,她却看贺乾渊没什么反应,想来是要动真格的,既然如此……
林枕棠咬了咬牙,她踮起脚准备去吻贺乾渊,想让贺乾渊心?情好些,放过李璞。
但是没有用,贺乾渊捏住林枕棠的下颌,不让她更近一步,他冷哼,“表妹突然上道起来了,可别是因为外人的缘故才好。”
“贺表哥……”林枕棠有几分惴惴不安,她停下动作,一双眼睛仿佛幼鹿,看起来楚楚可怜,好不动人。
不顾美色当前,贺乾渊拉过林枕棠的手腕,将她带到榻侧,然后便动手解开她的衣襟。
林枕棠有些慌乱,她想拒绝,却没有动。
掀开水红的心?衣后,贺乾渊却转身打开了瓷瓶,他沾了一点子淡黄色的膏药,扳正林枕棠的肩膀,“别动。”
“贺表哥……”
她的前胸和锁骨处,有着?不少青色红色的痕迹,那是贺乾渊留下的。现在摸起来,还有酸痛之感。
那些痕迹都在羞人处,这样上药让人觉得酥酥麻麻的,很是羞赧,她别过头去。
“贺表哥,其实……无需上药,过两日自然会好。”林枕棠忍不住轻声说着。
她如今裸着上身,确实太不雅了,对自己而言,这不像上药,反而更像是上刑。
贺乾渊却面无表情,像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垂着?眼眸,手下动作却很是轻柔。
直到为林枕棠涂抹好膏药,他都一言未发。
等上好了药,林枕棠猜测着?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微微咬了咬唇,然后手又?去碰贺乾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