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很软。
白烟禾觉得怀君的腰又细又软,像她家养得宠物猫一样,抱在怀里非常舒服。
刚才,怀君邀请她一起去社团。白烟禾用自己不会骑车拒绝,却没想到最后会因此坐在怀君的自行车后座上。
现在的她正双手抱着怀君的腰,脑袋被迫靠在对方的背上,挨得这般近,不仅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浅淡香气,甚至还让白烟禾产生了只要把耳朵贴在她的背上,就能感受对方的心跳的错觉。
白烟禾很少跟别人挨得这么近。双目失明那些年,虽然白一夕也曾经因为各种生活上的不便而跟她贴得如此之近,但那时的心里,除却什么都看不到的惊恐不安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幼年时候,父母也曾经亲密地将她抱在怀里,但那样的时光太过久远,如今再拉出来细细品味,也没有什么印象。
所以细细算来,这说不定是她视力恢复之后的四年里,初次和别人亲密接触。
是因为对方是交集不多的陌生人吗?还是因为旁的原因?白烟禾竟然觉得并不讨厌。
长长软软的头发偶尔会随着风刮到她的脸上,痒痒的,像是猫的毛发,让人想再碰一次。
“怎么样?后座会觉得难受吗?”
面对怀君的提问,白烟禾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还行,今天穿得长裤,坐起来并不会觉得难受。”
“嗯,这样啊。”
话题十分短暂,到了这里就迎来终结。
白烟禾跟她挨得很近,所以对方那种紧张却难掩喜悦的情绪,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会高兴呢?
白烟禾不理解,但是从自己的不曾拒绝的态度来看,大概连她也因为奇怪的原因而放松着。
果然,跟怀君呆在一块,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学姐,你喜欢载人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从侧脸,白烟禾看到了对方翘起的唇角。
“感觉你好像很开的样子。”
“是吗,那大概是因为你坐在我身后吧。”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意思太过直白了,怀君慌忙地画蛇添足地解释,“嗯,那个,就是感觉在你身旁很放松,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
放松吗,原来如此。
白烟禾说不清楚自己和怀君现在算是怎样的关系,心里也多少有点在意上周五发生的事情。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问出来,不然的话以后会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可惜,白烟禾从来都不是什么理智的人,为数不多的直觉让她选择性地忽视了这些,只投入到当下的轻松中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白烟禾到达了设计学院。
她并不是喜好探索的人,所以即便有很多空闲的时间,白烟禾仍然是头一次来到建筑系以外的学院。
教学楼同样是六层,但是相比他们学院,设计学院的却要大得多,呈U字形环绕在一起。正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个雕像,虽然样式奇怪,但却给人一种精巧优美的感觉。
该说不愧是A大的王牌专业之一吗,果然是她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小学院无法比拟的。
“第一次来?”怀君停完车后,来到了白烟禾身旁。
“嗯,有种‘不愧是设计学院’的感觉。”
怀君忍不住轻笑,“你那算是什么形容?总感觉设计学院的氛围都被你破坏了。不过,意外地蛮贴切。”
“好了,差不多该上去了,走吧。”
怀君先一步,从左侧的入口进去。
教学楼一楼装修得相当豪华,大片的透明玻璃墙上挂着一座座浮雕油画,光洁无瑕的地板上摆放着奇异优美的雕塑,与其说是教学楼,白烟禾觉得更接近于展厅。毕竟就连照明用得灯光也是看上去就相当华丽的精美吊灯。
“感觉好厉害。”
如果非要区别,她觉得自己的学院像是市区里随处可见的居民小区,而设计学院却奢侈得仿佛某湖水旁的豪华别墅。
差别如此之大,即便是她也稍微有点不平了呢。
“学姐跟设计学院来往很亲密吗?”
怀君摇头。
“那为何美术部的社团会定在这里呢?”像这样的地方,应该会很抢手吧。
怀君笑了笑:“毕竟我是学生会嘛,总是有点特殊手段的。”
啊,竟然毫不掩饰地承认了。这段话若是被别的社团听到,大概会告她们滥用职权吧。
从一旁的电梯上去,白烟禾跟随着学姐的脚步,来到了美术部活动教室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