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关上了冰箱,打开了橱柜。
自己随便做个面吧。
何叶很久都没做饭了,他有些生疏的翻找了一会,才找齐了需要的东西。他把手放在点火的开关上的时候,还是迟疑了一瞬。
自从小时候的意外,他就开始怕火。
恐惧是没有理智的。他就算想要克服,也没法控制自己。在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因为创伤应激障碍直接休克。
闭上眼睛,眼前就都是漫天的火光。滚烫的火舌,窒息的浓烟,可怕的梦靥围绕了他一瞬,何叶又将他们压下。
没事的。
手下用力的一拧,明亮的火苗就窜了出来。
这种程度,何叶轻轻对自己说,他不怕的。他能够维持表面的平静,他能够照顾自己,他能够面对生活的苦难。
他不是没法离开。他远比周子扬想的更加坚强。
他只不过对周子扬太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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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何叶回到房间的时候,周子扬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小心的躺到了床的边缘。谁知周子杨还是立刻贴到了他身边,自顾自地拉开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又环住了他的腰。熟练的挤进了他的怀抱里。
“怎么这么冰。”周子扬语气嫌弃,却是没有放开的意思。
何叶没有说话,周子扬安静的躺了没一会,手又开始不老实。
何叶被周子扬上下其手,心里更加不舒服,别开了头。“睡觉了。”
周子扬自然不会听。虽然两人做到最后,一般只有一周一次。但周子扬其实精力充沛,总是用别的事折腾他。此时他抓着何叶的手,就往他东西上放。
“今天都做过了。”何叶本能的反感,可话音未落,周子扬冲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何叶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不敢动了。
周子扬下嘴太狠了,他要是敢推他,直接就会破皮出血了。周子扬紧紧的抱着何叶,用牙叼起何叶的软皮,自得其乐的在何叶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啃咬研磨。好像真的想把他嚼碎了吞下去。
何叶被折磨的脑子都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实在是受不了了,“疼。别咬了!”
话说出口,何叶才从他的语调里却听出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意味。
他难道对周子扬不好吗,周子扬到底为什么永远都无视他的感受,反复的伤害他,把他的痛苦当成乐趣?
周子扬这次倒是停了下来,再次把何叶的手按到了他昂扬的物件上,何叶的皮肤还在一阵阵的发疼,只能认命的握住了。
周子扬这才放弃了何叶的脖子,转战到何叶的嘴。他在亲吻的间隙还要得意的说上一句,“想爬上我的床的人这么多,哥不帮我怎么行。”
想爬上周子扬的床的人这么多,他却在这逼着他用手帮他,何叶都不知道他图什么。
看何叶沉默,周子扬难得没有恼,笑了一下。“吃醋啦?”
何叶没有说话,只是想要尽快结束。
“哥。”周子扬很快气息不稳,更加用力的吻他。
过了一会,又开始问他,“哥,你是不是很爱我?”
周子扬问过这问题太多遍,每次都必然要何叶说爱他,离不开他,已然成了助兴的公式。
但是何叶此时看着周子扬的脸,却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何叶小时候成绩好,又听话,长得也好,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他走到哪里都被表扬,大人会对他笑,同龄人也都愿意和他做朋友。何叶活到十二岁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只在别人身上感受到过善意。
但是那场火灾之后,一切都变了。
路上的行人都盯着他指指点点,原来的朋友都不敢看他。班里的女生还会被吓哭。被火灾波及的邻居总在背后窃窃私语,在言语间试探他是不是玩火了。一家人损失惨重,又要照顾他,父母总是为了钱吵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何叶在着过火的老房子里一宿宿的睡不着觉。后来只能搬家换学校,何叶那时状态太差了,分班的的试卷没有好好做,被分入了一个吊尾车班。因为是插班生,长得也可怕,其他人根本不欢迎他,何叶一旦落单,就一直被班里的男生欺负。
何叶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挫折。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就在那时,他遇见了周子扬。周子扬待他如常,周子扬愿意当他的朋友,周子扬像是一轮太阳,照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没有被冻死。又像是一块浮木,让深陷泥潭的何叶得以活了下来。
何叶简直无法形容他有多么感激周子扬。
这感情是那么的纯粹,浓烈,不含半点杂念。
何叶把这感情一股脑地都倾倒在周子扬身上。他愿意帮周子扬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他迫切的想把最好的都给周子扬。何叶宁愿自己受苦,也几乎从不对周子扬说不。
因为周子扬是他唯一的,最重要的,最好的朋友。
但是后来,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何叶第一次咬住嘴,没有回答周子扬的问题。周子扬在激|情中却没发现何叶的沉默。他怕是习以为常的,直接在脑海里就听见了何叶早已重复过千百遍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