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断于嘴边,抬高下?颌闭上双眼,康颜漠然注视,余光瞟到白色枕头,突然俯身捞来,狠狠往男人的口鼻捂。
许永绍猝不及防,本能抓住手腕。
康颜下?了狠劲,可她力气再大,也抵不过男人的力气。许永绍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却没有撇开手,任凭她捂住自己的呼吸。
他想赌她是否真能下手,是否还残有感?情?。
康颜压抑哭腔,逐渐吭出声,汗水混泪水,一股股自下巴淌落,手劲半点不松。
许永绍再也憋不住,忽然加力拽开她的手,康颜被他掼倒于身下?,枕头隔在两人之间。
许永绍依然捏着她的手腕,腮帮紧咬:“…你杀我?”
康颜拼尽剩余的力气嘶吼:“要是杀人不犯法,我不会?让你活到今天!”
他赌输了。
许永绍表情变换,悲哀与愤怒交织,潮红的脸渐渐褪色,和他的心情?一样苍白。
他不知道这几年的努力到底换来了什?么,他剥脱灵魂放入尘埃,祈求得到的人,眼睁睁看他濒临死亡,也绝不松手。
她是真想杀他。
许永绍嘴唇嗫嚅,轻轻摇头:“你…”
康颜要抽手推开他,许永绍再次施力拽她起身,将她推入浴室。康颜扑向盥洗台,扫落毛巾牙刷,许永绍摁住后背制止她拱背起身,康颜伏于冰冷的台面。
她双手撑墙,贴合的缝隙忽松忽紧,许永绍逆向捋她的头发,从发尾到发根,倏忽扯起她的脑袋:“看清楚了吗?”
康颜紧闭双眼,许永绍大吼:“你看清楚了吗?!”
他指着镜子:“你现在是被我掌控,你知道吗?!”
康颜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睁开眼,看见两人摇晃的虚影,许永绍掰过她的下?颌:“恨我是不是?”
“很好,记住这种感?觉,保持一辈子,永远不要忘。”
“只要你逃,就是这种下?场。”
康颜不回应他,他像只交尾的雄蜂,刺入的一刻如此奋力,仿佛是一生?最后时刻,结束即死亡,所以抓紧时间折磨彼此。
这场你死我活的亲昵,打仗一般凶残,占领城池的人毫无成就,丢失城池的人自戟不成。
是场双方都失败的战争。
*
三天的逃离,康颜只带走了满身疲惫,许永绍也没多好过,倚靠座椅,一路都没吭声。
康颜睡到家门口,许永绍径自下车,头也不回地进屋。康颜默然躺车内许久,等司机小心翼翼地催促,她才下?车。
丽姨看他俩一前一后,就知道准没谈好事,尤其许永绍,往日再气也没有自顾离开的时候,可这次走得比谁都急,眨眼便上了楼。
康颜揉揉太阳穴,泡泡屁颠颠扑来,伸着小胳膊:“妈妈!”
康颜俯身抱起他,泡泡搂住她的脖子。小孩虽然思考能力不足,情?绪感知力却很强,依稀明白是妈妈扔下?他跑了,抱着她不肯撒手。
康颜摸摸儿子圆润的后脑勺,泡泡突然挺起腰,手往连衣裤的口袋里摸来摸去,掏出什么东西,话语含糊奶声奶气:“给,妈妈。”
康颜一看,是两颗大白兔奶糖。
她疑惑,泡泡咧出大大的笑容,带了丝讨好意味。
姚姐叹气:“家里奶糖还剩最后几颗,我还以为他偷偷吃了,没想到是留给您了。”
康颜垂眼盯了很久,视线陡然模糊,又立刻擦去眼泪,微笑到:“谢谢泡泡…妈妈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这艘船,沉重大于航行的快乐,开不动啊…
另,我挠秃脑袋想了几个名字,都不好听,已经崩溃到梦里上书广电爸爸赐名,哪怕叫亲爱的xx幸福的xx或者xx行xx令…
取名居然如此困难,我比老许取名还垃圾,大家矮子里面拔将军,挑一挑试试:
《逃爱》
《夜莺飞出海》
《漆黑的浪漫》
《霸总你不对劲》
《养不起的笼中鸟》
《错误爱法经典示范》
要不咱们干脆诚实直白点,就叫《霸总的狗血虐恋》,或者自卖自夸一点《不看错过一百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