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从37层酒店顶空坠落,重?重?撞击地面后,炸得脑花血花四溅。
剪彩倒数结束,按流程理应鞭炮齐鸣,可在场尖叫声替代了鞭炮声,连云层都能被震碎。
许永绍鼻尖染血,愣愣盯着尸体大睁的双眼。尸体惨白的脸挂满血珠,暗红自脑后涌动,四肢还反射性抽.搐。
许永绍认得这张脸。
是全胜。
他凝视血渍许久,血渍蔓延,像生了触角一般,要扒拉裤管拖所有人一同下地狱。
许永绍仰头,红色看久了看什么都泛绿,天是绿的,地是绿的,人也是绿的,一切都像叠加了负片滤镜,虚影晃如鬼魅。
耳边蜂鸣阵阵,他头晕目眩,要不是林秘书搀扶,他大抵是要瘫下去吐出来。
林秘书不敢看,闭眼揽住许永绍佝偻的后背,嗓门打寒颤:“您…您要不要休息休息?我找老贺来。”
许永绍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只记得他被扶入车内,整个过程目光发愣发直,看谁都像全胜,张着嘴,瞪得要掉眼珠。
林秘书心有余悸,没脑子思考方案,就近找了家酒店送许永绍进去,许永绍一挨床,瘫痪似的倒下去,惊得林秘书赶紧去探鼻息。
还?活着,没被吓死。
林秘书吁了口气,双腿一软跪坐在地,这才有时间感叹一句:“我艹啊…吓死老子了…”
*
许永绍躺床上,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诡异到他醒后完全回忆不出半点画面,只记得那种压抑的情绪,像履带在胸.口反复碾压。
他起身,房间空无一人。他口干舌燥,下床从冰柜拿出一瓶白兰地,就着玻璃杯倒满,感受香甜在口中炸开。
他握紧酒杯,呼吸急促,手背叠暴青筋,猛然将玻璃杯往墙角一摔,捞了外套跑出房门。
老贺在停车场候命,接到电话没多久就看见许永绍大步跨来。正准备下车开后座门,许永绍却一把?拽住把?手:“你下来。”
老贺赶紧顺他的意思,许永绍坐进驾驶座,“哐”地关门,老贺拍车窗:“许先生,您这状态能开车吗?许先生!”
许永绍不回?答,径自发动引擎,老贺跟在车屁股后陪跑:“许先生!许先生您注意安全!”
许永绍加速冲出停车场,老贺望着车影消失的拐弯处,拳头捶大腿:“唉呀!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
康颜回?宿舍抹了把?脸,脖子空荡荡,却有种卸掉枷锁的安心。
她出厕所,手机在桌面振铃,走近一看竟是许永绍的号码,手顿在半空犹豫半晌,还?是点了接通。
不等康颜说话,许永绍沉声问:“在哪儿?”
康颜酝酿说辞:“许先生,我决定…”
“不要让我问第三遍,在哪儿?”
拒绝的话呛进喉咙,康颜扶额叹气:“…我去校门口等你。”
许永绍挂断电话,康颜拉开抽屉,用钥匙打开小型储物箱,黑卡躺于箱底多时,终于重见天日。
康颜将黑卡揣入兜中:“行吧,
趁这个机会,找他说清楚。”
康颜搭校车到门口,还?没走出校门牌坊,便远远瞧见许永绍的黑车停在樟树下。樟树到了正式花期,花繁叶茂,枯黄的小屑落满车头,也不知车停了多久。
她习惯性开后座,后座空无一人,她下意识看前方,许永绍凝望后视镜,与她对上眼神:“到前面来。”
康颜头一回?看他开车,忐忑地拉开车门,门缝刚合上,“哒”一声落了锁。
康颜转头,许永绍双手扑来,锁住她的脖子,大掌抵住后脑勺逼她承受自己的吻。
许永绍疯狂啃咬双唇,康颜吃痛别过脸,他掰回来继续,康颜奋然摇头:“…不…唔…不要…”
她又抓衣领又捶肩推人,许永绍不管不顾,手摁后背将她贴得更近,连挣扎的余地都不留。
康颜努力偏头,却被他一次次捏下颌转回,她只能哼出只言片语:“…许…放开…放开…”
许永绍吮.吻她的呼吸,康颜试图咬他舌尖,许永绍猛力捏脸颊,逼得她不敢咬合牙关怕磕到自己的肉。
康颜呜咽几声,恨不得扯烂他的衣领,许永绍抚摸后背,感受到毛衣凹凸的纹路,硌着手且丧失温度。
他烦躁后仰,分离彼此的嘴唇,康颜喘气:“你神经病啊!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许永绍又近身,康颜吓得屏气,他却是帮她拉长安全带,咔哒扣住。
康颜扯着挎包肩带,手发抖:“你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