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在一楼大厅等候半天,水果盘子都光了俩,茶水也喝了一杯又一杯,脚跺地上胡乱打拍,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刚才随许总出门,明明白白吩咐在大堂等他换衣服出来,现在等了快一个钟头,就算换衣服走秀也都轮几轮了,怎么许总就这么艰难呢?
林秘书觉得蹊跷,犹豫几秒给许永绍拨电话,接连两三次许永绍都没接。他越想越不对劲,蹭蹭上楼跑回水疗馆。
水疗馆一派酒池肉林的糜烂样,林秘书别着脸半眯眼凑近柯国平:“柯总?许总有回来过吗?”
柯国平仰躺水床上:“许总还没走呢?”
林秘书赔笑:“许总是说有事要走的,但可能行程有变,没跟我讲,我们做秘书的都是二手消息,老板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啊。”
柯慎虚虚搂着高子滢:“你们许总今晚不回去了。”
林秘书心里一咯噔,想的不是旖.旎画面,而是许总会不会弄一晚上真马杀鸡?毕竟这两年许总的养生形象深入人心,比起沉溺温柔乡,更像会被哪位技.师大姐掰着腿胳膊嗷嗷叫。
柯慎吸了口烟,雾气从鼻子嘴巴一并喷出:“不信?你可以冒着辞职风险去2C11室听听墙角,说不准能听见许哥不同以往的嗓音呢。”
林秘书说:“不敢不敢,您说的我自然信,只是这…真的不回去了?”
柯慎哼笑一声,软瘫瘫往后靠,眯着眼喷烟,活像个拉皮|条的懒汉:“哎呀──日|本进口的好东西,能不把许总栓得牢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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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颜试图抓门把,许永绍抽走房卡。房间的门锁全靠房卡限|制,一旦抽走自动上锁,任凭她又锤又踹也不顶用。
许永绍拿了房卡随手扔床底,卡片擦毛毯簌簌两声,康颜挣开许永绍去捡,许永绍拦腰将捞她回。康颜肋骨勒得生疼,男人却不管,掰正她的脸,边吮唇边扯衣扣。
康颜听见扣子崩线,很清脆也很微弱。她拗开胳膊反手一甩,就听“啪”一声,巴掌狠狠摔上许永绍的脸。
许永绍愣了。
他活了三十多岁,又商场浮沉十几年,别他妈说女人,爹妈都没打过他一巴掌。此时脸颊火辣辣的疼,他低头,屈指刮了刮巴掌印,倏忽笑出声。
康颜很害怕,怕得抖。她知道男人好面子,尤其许永绍这种金领人士,出出入入前呼后拥,哪能容得下谁给他甩脸子?
许永绍垂眼沉默片刻,蓦地歪嘴又笑一声:“他妈的…”再抬眼时,眸内尽是吊灯寒光。
明知房门反锁,康颜还是往那边逃。许永绍步伐大,走两步一弯腰,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康颜腰间得力双脚腾空,期间许永绍一直啃咬着下颌,直到将她掼入床。康颜仰脖子,头垂在床沿,男人的吻开始蔓延,她从混乱中睁眼,与落地窗反射的自己四目相对。
康颜羞愧捂脸,许永绍拂开她的手,将她翻个面背对自己。康颜使劲垂脖子,许永绍余光瞥见,五指顺发际捋向头顶,抓头发强迫她扬下巴:“睁眼。”
康颜紧紧阖眼。
许永绍沉声吼:“给老子睁眼!”
康颜努力扭动,却是无力抵抗,许永绍咬牙切齿:“违抗我?!”他紧箍她的腰精准用力,康颜猝不及防,撑着的双臂顺床单坍塌。
许永绍愕然。方才康颜极力引|诱,实则是白纸一张。她的头发丝在后背拂乱,隐约能看清鲜红的五指印,像雪地落梅。
康颜再度撑手拱起背,瘦条条的身子像株新发的草,弯在野地里。可也就是这种草,倔犟、坚韧,才能在风尘肆虐的荒原生存。
许永绍冷嗓子:“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吗?”
康颜咬手背不说话,偷偷掉眼泪。
人在冲|动时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这趟车是她先踩油门,可她忘了刹车在男人脚下,她争不过抢不过,只能任由它深入黑夜,让她为车速眩晕。
这一夜康颜几乎无眠,醒着累了,累了睡了,睡了又醒,如此反复。她的视野偶尔是面窗户,偶尔又是堵墙,更多时是双冷漠猩红的眼。没多久,她颅顶涌血眼泛白光,等视线再清晰,她看见窗帘的花纹旋转成虚影,而窗帘紧密拉合,缝隙也不漏。
康颜觉得世界缩成了房间大小,且一点又一点挤|压她的生存空间。她透不过气,她彻底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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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永绍夜里没睡着,康颜像睡着了又像没睡。起先他觉得康颜挺青涩,后面又抓瞎迎合,比起有了感觉更像是意识混乱。
康颜半醒半寐地躺在他身侧,许永绍看见她往床头摸靠壁。靠壁凉,他拽下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挺烫,摸额头却是凉的。
康颜扭身子找凉爽处,最终贴靠壁睡起来,许永绍只能抽枕头和她一样换边儿躺,躺着躺着康颜又说口渴,许永绍给她倒水,她眼睛都没睁开,着急忙慌地往嘴里灌,灌得满身都是。
许永绍怕她弄湿床,只能拿浴袍给她擦,没擦几下来了感觉,堵她的嘴接吻,康颜带哭腔说:“不要再来了,口渴,渴死了。”
许永绍抱她感受了一下.体温,发现是真不正常。康颜自称是喝醉酒,可许永绍醉酒经验丰富,就没听过一罐酒能喝出高烧,直到凌晨才慢慢褪热。
康颜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的瞬间脑海空白,等她闭眼睛恢复思绪,昨夜一切像填鸭子般一股脑塞进来。
康颜睁眼,呼吸颤抖。